現在賭的是麵子,他明顯是想止血與飛蚊症兼而治之,自然顯示出他的高明醫術來,主意是不錯的。
翁一山咬緊牙關,看向馮克,隻見馮克已將那美婦雙足放下,袖口複原,準備收針,他再沒有猶豫,直接下針了。
針帶風聲。
那大兵坐得筆直,根本不動。
翁一山手法再度加快,汗水滴下,自然有他的助手給他擦汗。
果然效果立現,每當他極其凶險的施針時候,那大兵的眼神就清明一點,至於血水速度也大大減緩,明顯兩個症狀都在以極其完美的速度恢複正常。
那大兵更是身體微顫,臉上表情不敢太大,飛蚊症這東西其實就是不治之症,他如此年輕能夠複原當然高興。
李調元神色緊張,卻不是為誰,“馮克要輸了,這美婦的確身體大有問題,相信她身上除了槍傷、刀傷隱藏之外,更有其它症狀,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不覺得她的毛病有針灸眼睛這麼凶險。”
蕭童心裏卻不能放下馮克與李義有關的想法,“這樣小的年紀本事這樣大,已經不得了,不過輸了也夠打擊人的意誌。”他隻能苦笑。
李調元不以為然,“年青人年少輕狂,讓他吃吃虧也好。”
“好了!”翁一山輕拍那大兵的肩頭。
雖然平靜其實眼中有狂喜神色,將針具全部處理幹淨,汗水擦拭,表示自己仍然輕鬆。
“這……”卻是他的助手手中拿著一針,正是他遞回的那個,針已斷成兩截。
畸玉珍本來成套,如果拿來拍賣少說數千萬,卻因為杷翁一山過於激動,直接捏斷,損失不可謂不大。
不過他隻要贏了麵子,這是小事。
“不用管針,我看這位女病人不像有什麼重傷,我才不信他能夠贏我。”雖然肉痛,但喜意更足,翁一山等著馮克倒黴。
李調元也相當佩服,“翁會長,想不到你技藝比起以前更加精湛,你看看這位兵哥,眼神清明,血液凝滯,果然神技。”
那大兵把自己臉上抹了又抹,確定自己的飛蚊症大大減輕,千恩萬謝,一臉輕鬆。
翁一山咳了咳,“待會再叫人檢查一下視力才好,你自己說了也不算,免得有人說我跟你串通。”
於是立即就有人去請眼科醫生。
接著翁一山又把注意力放到李調元身上,“比起以前精湛談不上,不過這次我在某些方麵又有領悟卻是不錯。”
他一直看著馮克,馮克還沒有完事,不過那嫻熟的手法,以及手中的鳳尾針讓他後怕不止。
鳳尾針流傳到現在至少有兩千多年,世間僅存數套,像畸玉針這種東西,價值在於陳玉徽用過。
其實材質仍然找得到。
鳳尾針這種明是砭石,卻又有非金非玉非木質感的神針,就算不止一套,比起能夠重複製造的畸玉針來說,不管是價值還是效用都差了幾個檔次。
看這美婦雖然精神不震,但相信不會有太大毛病,他勝算滿滿。
現在就連慕容超和羅耀威都有點緊張了,馮克輸不一定是技不如人,但輸就是輸,沒有道理可講。
馮克臉上平靜,輕輕施針,到最後手法越來越輕,指尖輕拈,全神貫注,根本沒有被外界所幹擾。
李調元不停歎息,“本來害怕他用鳳尾針搞出人命,結果是我想多了,要是今天能夠贏下的話,倒是會館的美談,可惜……”
翁一山的耳朵豎立,一直在聽李調元的評價,真聽越是緊張,今天他贏下馮克,麵子不會有,卻結下一個極有可能成為會館以後中堅份子的人物,到時候肯定是死結。
不停看向馮克,心裏不得不打主意。
蕭童在李調元旁邊問道:“副會長,你看看馮克現在是什麼情況?”其實他心裏有數,問一下隻是找個安慰。
李調元眼神沒有從馮克身邊離開過,“針法越來越緩,卻也是收尾的征兆,依我看,這位女病人很有可能是年青的時候,受過槍傷刀傷之類,造成私密病症,不過無論什麼病症,都沒有法子和那個大兵的飛蚊症相比,其實先前他多選幾個病人未必會敗,就是有點太過自大。”
蕭童沉默而已。
圍觀眾人互相輕聲交談。
卻沒有人注意到,馮克眼神內斂,突的手持五針,五針長短不一,分別向著美熟女的心竅、太陽、百彙諸處大穴。
針刺下的時候,那美熟女立即全身顫抖起來,明顯氣血與平時不同,竟然有被強行提攝身體機能的情形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