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克道：“幹爹，我做事也是一時衝動，卻不知道後來怎麼古天又會找人來求我，想來是你授意他了。”
費南道：“這個是自然，我觀人無數，不想都知道古天不答應幫你忙，你肯定會獨闖龍潭。”
接著他搖頭不止：“但後麵的我真想不到，最多隻是把你救出來而已，卻發生那樣多的事端，現在居然有了把魏小雲連根而起的機會，可見我也不是終生背運的人。”
馮克道：“幹爹接下來又有什麼想法？”
費南現在已全是悠然神色，“這個簡單，但不能急躁，急了未必能夠成事，現在最直接最見效的自然是把他的龜殼慢慢敲碎，將他的人事牽連全部撤消，到時候他明知道事情不可違，卻也不能抽身而去，隻能在他自己領域盡力給我們對抗，去其一足，他又有什麼本事可以跟我們抗衡，細刀慢割，務必要讓他體會過心理與生理雙重煎熬，這才是大丈夫報仇的方式。”
“大仇得報，我再沒有什麼牽掛，最後這商業帝國盡傳於你，致公會的老人必定沒有什麼牽掛，到時候看著你們這些年青人掌執世界，我們這些老頭子也深感欣慰！”
馮克臉上表情微微激動，這是他之所想，又是理所當然，“幹爹對我實在太好，好到讓我想不到為什麼這樣天大的好事落到我的頭上。”
費南突然直視他，“你覺得為什麼？”
馮克隻能裝糊塗，“隻是覺得想知道理由而已，幸運過頭，幸福不能接受，想到什麼說什麼！”
費南道：“也很正常，不過你要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情沒有為什麼，隻有一種，情勢逼迫而已，我不向前，自然有人推著你向前，同理，我不想讓你上位，也不是光想就能夠做到，我何不如當個好人，送你上去？”
馮克暗道，這老者想法這一點與他類似，江湖浩蕩，不上就下，有時候人真的不能逆潮流而行，費南隻是看得比較遠。
不過，他斷然想不到那大勢到底由誰控製。
他摸了摸腦袋，“瞧你說的，說得我好像是真命天子一樣，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費南看他坦然接受，倒有點訝然，隻因非和想到一處不能了解他現在的心理，這小子看來察言觀色的能力已得到他的真傳，“算了，還是給你說吧！免得你那天突然又想起這事情。”
馮克也摸了摸腦袋，“這個還真的難說！”臉上帶著笑意。
費南看他表情，說道：“好吧，其實我本來有一對寶貝女兒，你應該是知道的，兩女無一子，豈不遺憾，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歎了口氣：“這其實隻是私下理由，有些東西有些事情本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我本來略微懂點玄學，所謂大勢是假，其實問卦問到你的些微命運，那命運好似就是大勢，實在不可違。”
馮克大吃一驚，他前世之所以著道，恰恰就是因為那老和尚問卦的本事實在非凡，而且貌似掌握天機，與他性格契合。
想不到費南也有這樣的本事，“幹爹，到底靠譜不靠譜？”
費南表情已很鄭重：“周易之道，玄之又玄，真正能夠窺測到裏麵奧妙的人估計世上還沒有，其博大精深用靠譜來形容大大不夠，但古往今來，無數能人帝師傳說，很多都有史料可記，其實說明這法則本來言之有物，現在別的不說，陳其甄其人能夠高居至今，也都賴於玄學之術，至於本人，算是接觸到裏麵的皮毛，一時說之不盡，但大概看到你的命運沒有問題。”
聽他這樣說，馮克知道必定靠譜了，隻因他在位的時候，也早就知道致公會有人懂點玄學，也深得那老和尚讚歎，看來就是費南了。
不過他嘴巴可不敢把這些東西透露出來，“命運能測，人倒不用努力了，這倒與宇宙概論不謀而合。”
費南卻道他不太相信：“你說的那種人世上沒有，我也隻能測到大勢，而不是細微概率事件，比如我，我知道你來自西方，十年後會回到西方，其間發生什麼，卻無法預測，十年之後你得到天命，但這十年內如果你不努力，做十年乞丐也有可能，難道這樣還不努力？”
這倒有點道理，馮克隻能點頭，“你老到底算的什麼名堂？”
費南點頭頷首，“你是天命，但現在還蟄伏於地，所以沒有什麼驚人舉動，不過等到你遇到命中貴人的時候，立即就會一嘯驚天，讓天地變色，我們這些人隻能仰望。”
馮克嘖嘖歎氣。
費南笑笑，不管他裝也好，當真也好，有這個反應實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