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黑黢黢的,還下著點毛毛雨,燈光透過霧蒙蒙的空氣給人一種緊張的氣氛。躺在床上的魚榕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裏還在擔心小樹的安危。小樹與他一塊長大,雖說他們不是親兄弟,但是李小樹在他心裏已經是他的親兄弟,盡管他不知道李小樹對他是何種想法。十一月的夜晚已經涼了,在這個沿海城市也不例外,更何況此時外麵還飄著毛毛細雨。魚榕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陣的發麻,他搞不清楚狀況,隻是用手去搓了兩把,心下更是無比煩躁,外麵折射進來的燈光把他籠罩在一張古老的照片中,他徜徉在發黃發黑的背景中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眼睛反射的光可以穿透每一件邪惡的物品。“這世界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不公平,為什麼越是善良的人越是生活在最底層遭受淩辱與欺負?”魚榕對世界又多了一分恨。以前麵對這些不公他選擇忍受,可是當他發現忍受隻會讓像他們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這些人遭受更大的災難,頭隻能越抬越低,哪一天連葬身之地都被占據了,那現在這樣的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魚榕輾轉了大半夜直到淩晨才迷糊睡去,很多想法在這一夜形成了,現實給了他更多更多奮鬥的勇氣,還不能實現的他一定得努力去實現,為了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更是為了反抗更多的社會不公平現象。李小樹又和王露媛待了一晚上,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從王露媛的那間房走出來,他已經包下王露媛了的,可以不用回去了的,可是為了回去與魚榕好好商量姐姐的逃跑計劃,隻好再回去。他一副懶散的摸樣慢悠悠下樓來到大廳,大廳上的人已經稀疏了很多,沙發上、座椅上躺著各種姿色的男男女女,呻吟聲、笑聲、哭聲、叫罵聲從這些人中傳出來,李小樹的胃在不斷翻滾,昨晚他確實也是喝了很多,不過此刻的情形更是讓他胃裏翻滾。在他的腳邊一個喝醉酒的女人在地上蠕動著還發出放蕩的呻吟聲,一隻手抓住了小樹的腳,嘴裏結結巴巴說了好幾聲“喝”。李小樹畢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那女人若隱若現的身體觸動著他男性的荷爾蒙,他蹲下身來用手抬起那女人的下巴,那女人迷茫的眼睛看著她眼前這個男人,透紅的嘴唇嘟著。李小樹這個在女人堆裏混過來的男人也難以抵住這樣的魅力,他抱起了女人又打算回二樓,那女人咯咯笑起來,更是掀起了李小樹的欲望。“這位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裏?”女人還是有點意識的,又咯吱笑起來。“你說呢?”李小樹故意以一個神秘的眼神看著眼前衣衫不整的女人。“還能做什麼,還不是做那點事,來這裏的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男人都是壞東西,哈哈!”女人笑聲再帶著哭聲,李小樹都弄不清他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要錢的,你有錢麼?有錢就能擁有我,隻要你有錢,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說著女人眼淚便吧嗒吧嗒落下來。“你、你怎麼哭了?女人真是麻煩!”李小樹顯得有點不耐煩。“放下!這裏的女人可不是隨便抱的!”一個保鏢摸樣的人拿著一根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棒子對正要上樓的李小樹說道。
“我隻是看她酒醉了躺地上很冷才想把她帶上去找個地方休息。”李小樹有點尷尬說道。“哦,是嗎?我還不知道來這裏的男人有這等好心。你還是做你自己的事吧!她就一個妓女用不著你操心。”“是是是。”說著便隨便把那女人放在離自己最近的沙發上。“我也是人,妓女也是人!我靠自己掙錢吃飯,不偷不搶更不會做搖尾巴的狗也不會貪汙受賄,你以為你們是誰,還不就是一群搖尾巴的狗看人臉色吃飯,某些人還不就是靠窮苦人的血汗支撐起來的,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是妓女怎麼了!還不是被你們這些所謂的有錢人給逼的,你以為我願意嗎!”那女人手拿著酒瓶邊喝酒邊大聲說道,她是笑著說的,眼淚卻不斷淌下來,眼裏的疼痛很少能有人明白。聽到這樣的說話聲,已經迷醉的人們都圍過來,弄得那名保鏢模樣的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來到這裏的人還不都是自願的,難道是我逼你的!”“就是你們那些所謂的有錢人把我們給逼到這種地步的,不然誰會來到這鬼地方!就是你們給逼的!你們給逼的!”說著把手裏的酒瓶一摔,恰恰往李小樹的方向摔過來,幸虧他閃得快,不然他可能要做“瓶下亡魂”了。旁邊站著的幾個大肚翩翩的老男人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他們被這個女人說到心坎裏去了。幾個保鏢往人群裏來,李小樹發現了迅速閃人,他可不想成為罪魁禍首被關注,他姐姐還沒救出去可不能引起注意。身後隻聽到保鏢訓人的聲音:“怎麼你又惹事了,是不是真想不要命了......”李小樹迅速離去,後麵的話已經聽不到。走出玫瑰館李小樹才大大喘了口氣,以後最好不能被一些小事打亂自己,萬一一個不小心就會亂了心智亂了陣腳。回到住的地方魚榕還在睡覺,他推開魚榕的房門看了還躺在床上的魚榕一眼,他覺得心裏格外不舒服,憑什麼他過得比自己好,眼裏出現了一絲難以理解的光。在他把門扣上的那一刻,魚榕醒了,“小樹,是你回來了麼?你姐怎麼樣了?”魚榕迅速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門來問道。“就那樣唄!”小樹靠在沙發上懶洋洋說道。“我們今天是要把她救出來嗎?你想好辦法了麼。”魚榕顯得很著急。“我太累了先睡一覺起來再說。你上班時間快到了吧,吃了早餐上班去,要你幫忙的時候叫你。”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便進房了,剩下魚榕愣呆在原地摸不著頭腦。魚榕一個晚上本來就睡不好,一大早起來小樹又以這樣的態度對他,這是那沒有預料到的,心裏的疑問多了一層。他恍恍惚惚收拾好上班要用的的東西也沒跟小樹打招呼便上班去了。一早上魚榕無精打采做完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再也沒心情做其它的了,本來就感性的他心裏百般不是滋味,與自己一塊長大的兄弟竟然用這種態度對他。做完事他就回住的地方了,他擔心小樹沒吃的東西,自己還是回去做給他吃才讓他心裏過得去。陰霾的天空沒一點生氣,幾隻黑鳥掠過隨意牽起的電線下端,那麼低,伸手就能夠到,但要真正捉到還是一個問題,就像已經知道小樹姐姐在哪裏但是要真正把她救出來還真是一個問題,明明在一個城市,明明隔得那麼近,要把她救出來卻是如此困難。回到住的地方李小樹還在呼呼大睡,魚榕看躺在床上的李小樹搖了搖頭,是他自己姐姐的事還能睡得這麼香。“小樹,起來吃飯了。”魚榕做好飯叫道。“幾點了?”李小睜著朦朧的眼睛問。“都快一點了,快起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