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雲喜形於色,高興地把聖殿信標收起,“二狗,我要去黑山穀啦,下次再來找你玩!”
眼看她就要變成鳥兒,二狗趕緊叫住她,“等等!”
“嗯?什麼事,你也想去?那可不行啊,黑山穀離這裏挺遠的,我變成鳥兒飛過去倒是方便,你走過去可就慢多了。再說你不是還要準備訓練嗎?”
“呃,我隻是想問……這個聖殿信標,是怎麼用的?”二狗從身上口袋裏摸出自己的那個聖殿信標來。
“在這裏注入一點點靈力就可以啦!它裏麵有很多法陣,比如……嗯……那個……千裏傳音?啊,我不記得了!”輕雲急著離開,接過二狗的信標擺弄了一下,然後交還給他,“好了,現在就可以用啦。我們說的話你都能聽到,對著它說話我們也都能聽到。”她變成鴿子飛起,稍稍盤旋,“我現在要去黑山穀了。信標的事情,你可以去問問隊長,或者碧海姐姐,咕咕!”
這姑娘總是變成鳥兒飛來飛去,來去匆匆。
二狗低下頭好奇地打量手裏的聖殿信標,它現在與之前相比似乎沒什麼不同。注入靈力試試?他把聖殿信標拿在手裏捏了又捏……忘記怎麼喚起身體裏的靈力了。
“唉,我真是個笨蛋啊……”二狗歎息一聲,把它仍然放了回去,決心去找立勝隊長問個清楚。
聖殿武士住宿區大概是這裏最安靜的地方,當他離開住宿區之後就聽到帝國士兵們在校場上訓練的號令聲,以及鐵匠鋪裏打鐵的叮叮鐺鐺聲音。嗯……不應該叫鐵匠鋪,是鍛造室吧。不知不覺他就向那叮叮鐺鐺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反正也不知道立勝隊長現在什麼地方,走哪裏都一樣。
走了不遠,就看到了鍛造室。這是一處開放式的建築,從外麵就能看到裏麵的情形。一片忙碌的景象,一群鐵匠圍著火爐和鐵砧工作著,鐵錘揮動,火花四濺。破損的鎧甲和武器隨處可見,也有已經修補好的裝備整齊地擺在牆邊。
幾名鐵匠看到走過來一個麵目青黑的人,好奇地打量著他。幾天前碧海帶他參觀的時候也來過這裏,介紹過他,這些鐵匠倒還記得,此時二狗身上穿著聖殿武士常服,哨所裏聖殿武士也不多,他們很快就認出了這是誰。
“慶雲大人,你怎麼……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這是什麼法術麼?”一位青年鐵匠放下手中的工具迎上來。
慶雲大人。楊二狗從未被人如此稱呼過,隻覺得臉上一陣火燒般的感覺,幸好現在一臉的青黑花紋,沒人能看出他是不是臉紅了。
“這個……隻是一點小小的意外,不是什麼法術……嗯,不是法術,也不是中毒了,就是……妖餘丸……”二狗吭哧吭哧地解釋。不過他本來嘴巴就不太靈活,而且自己也不太清楚怎麼會變成這樣,說了半天也沒解釋清楚。
那青年鐵匠聽了一會不得要領,他倒是看出這位年輕的大人非常尷尬,於是很體貼地轉移了話題,“慶雲大人,是有什麼事情要交待給我們做嗎?我們這裏別的沒有,武器和鎧甲的話,可以任你挑選。不知道慶雲大人想要什麼樣的武器?”
“不,我就是來隨便看看。”二狗說,他自己覺得身無分文,武器鎧甲難道不要錢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簡單道理在他心裏根深蒂固,所以也沒想著要什麼東西。“立勝隊長在這裏嗎?”
“立勝大人今天倒是過來了兩次,不過現在他不在這裏。琴大人就在三號鍛造室,你要去見她嗎?”
二狗想了想,反正也閑著,看看小琴怎麼工作的也好,點點頭就想向裏麵走,沒料到那青年鐵匠還十分殷勤地為他帶路。路上遇到的所有鐵匠在看到身著聖殿武士常服的二狗時都暫停了手上的工作向他行禮,這樣的禮遇讓“慶雲大人”簡直不會走路了,渾身僵硬地跟著那青年鐵匠走了進去。
三號鍛造室是一個單獨的房間,那青年鐵匠把他帶到門口,“琴大人,慶雲大人來了。”通報之後他就恭敬地告辭離去。在青年鐵匠這樣的普通人眼中,所有的聖殿武士都是值得尊敬的大人,就算眼前這位慶雲大人有些怪異,那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隨便對待的。
二狗走進門去,然後看到一副奇特的情景:小琴站在鍛造室中間,渾身黑色的環形光帶纏繞,她伸出雙手,聚精會神地對著麵前的一爐紅亮的鐵水,黑色光帶不斷地轉動,在鐵水中進進出出地攪動著。房間裏溫度很高,二狗就是站在門口都覺得灼熱,但是看小琴神情自若地站在房間中央,額頭上連一滴汗也沒有。
看到二狗進來,小琴微微側過頭望了他一眼,“稍等一會……我現在還沒完工。”她的雙手謹慎地輕輕揮動,所有那些黑色的光帶都隨之伸長,很快脫離了她的身旁,扭曲變形成一個複雜的球體,鑽入鐵水中不斷地旋轉。
“好了,”小琴拍拍手,伸了個懶腰,“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