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唱歌一邊戰鬥?”二狗自行腦補了一番那種場景,覺得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現在的聖殿武士施展血月之歌,除了唱歌之外還得跳舞……咳,別那樣看著我,我也不知道誰搞成這樣的,施法動作跟跳舞沒兩樣,這算是,‘歌舞以淩妖魔’?”
秦月的語氣裏滿是嘲笑,二狗腦子一抽問了個問題:“那你之前在黑山穀裏放的那個血月之歌也是這樣施展出來的嗎?”話音一落他就反應過來,懊悔不已,這下秦月要翻臉!
果然秦月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臉色都變了,一下子冷淡下來。“不說廢話了,你學不學?”
二狗連連點頭。
“那我先施展一次給你看看。”秦月站起身來,舒展身體,右手伸向天空。她的表情和動作都是如此高雅端莊,二狗刹那間有些恍惚,仿佛麵前的這位女孩並非凡人,而是超脫於塵世之間,遊離於萬物之外。二狗可以清晰地聽到她嘴裏吐出的每一個音符,他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才好,那不是歌聲,而是旋律,無比美妙的旋律。
短短的吟唱之後,秦月一個旋轉,一些光芒從她伸向天空的手掌中溢出,星星點點落滿全身上下。
“就是這樣。星光之沐。”
二狗張大了嘴巴,要他學這樣的法術?不,絕不!唱歌跳舞什麼的,果然還是適合女孩子來做啊!他隻是稍微想一下自己做出秦月剛才那個樣子,就覺得渾身都要打冷戰了。
“不,那個,我其實一點也不會唱歌,我,我嘴很笨的,還有,我五音不全!真的,我唱歌太難聽了,連我家的狗聽了都會用爪子捂住耳朵!”二狗急急忙忙地又跑去摘樹葉,“我就用樹葉擦一擦就好了,沒關係的!”
他們等了大概一個小時,這期間,附近食腐的鳥獸受到血腥氣引誘,成群結隊地出現在狼精窩棚周圍,遠遠看去一片喧嘩吵鬧,那裏的狼精屍體和幾隻幼年的狼精成為了它們的盛宴。
一聲憤怒的咆哮傳來,聚集起來的食腐鳥獸一哄而散。另一頭高大的狼精身影出現在窩棚邊上,遠遠的能夠看見它佝僂著腰將窩棚拆得七零八落,時不時就發出一聲嗥叫。不知道是不是二狗多愁善感,他覺得這叫聲飽含絕望與悲傷。
二狗默不作聲地擦拭得煥然一新的符文鎧甲重新套到身上,提起斧頭走出藏身之處。因為之前那麵盾牌破損,所以他左手隻好握了一根粗大的樹枝,聊勝於無。
之前拋棄了那幾隻幼年的狼精,他心裏很不好受。不過經過一個小時的思考,他已經重新平靜下來。狼精對於普通人實在是太過危險,清除它們保護人們正是聖殿武士的使命,即使殺掉它們導致幼年狼精無法生存是一件殘忍的事,他也覺得這是義不容辭。因此現在他走向那頭狼精的腳步沉穩莊重,不論這頭狼精多麼悲傷憤恨,二狗決心要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把它殺掉,決不手軟!
那頭狼精很快發現了二狗,它惡狠狠地望了他一會,忽然做出一個出乎二狗意料的事情:它轉身就跑!
二狗愣了愣,怎麼它就跑了?不是應該衝上來拚命嗎?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要麵對一頭被憤怒和悲傷刺激到發狂的狼精,跑了算怎麼回事?
那就追!二狗迅速調整心情,撒開雙腿狂奔起來,追趕那逃走的狼精。
狼精平時是直立行走,然而在快速奔跑時它就四肢著地,迅捷之極,在山丘樹林間也如履平地,快如奔馬。如果二狗還是剛掌握靈力時那跑起來就撞樹的水平,可能還真追不上它,但是這幾天二狗已經漸漸熟悉身體控製,學會了跳在空中時如何掌控平衡而不至摔倒。他一彈一跳地前進,每次落地時快跑幾步,看準了下一步的落腳點,用力一蹬腿就能跳出好幾十米,這速度也能跟上狼精。在空中時他的雙臂張開控製身體平衡,那動作如同鳥兒在天空滑翔。
當然他也很小心地選擇落地的位置,以免像之前一樣,因為太過靠近而被狼精一棍子抽回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現在他手上可沒有盾牌了,再挨這麼一下可不是容易扛下來的。
這頭狼精比之前那頭死掉的更加強壯,它一直向山林深處逃去,二狗緊追不舍。身旁黑影一閃,二狗抽空望去,原來是秦月乘著黑豹月影趕了上來,不急不緩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