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不知道楊時賢因為何事要找自己,不過隻要不是刀山火海,他都打算去。身為商人之子,小商人的這個標簽是摘不掉了,陸霄也沒打算摘掉,小商人的身份能讓他活得滋潤,不必在黃土地裏刨食吃。
但是要想活得更好,活得有尊嚴、有保障,文人的這個身份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個還是朝廷承認的。如果這個朝廷崩塌了,新的朝廷還會繼續承認你的身份,隻要不犯事,把朝廷給你的還回去,這個身份會跟隨你一輩子。
陸霄的秀才功名,在大衛王朝就是一個低階的文人,或者說是個小文人,而楊時賢這樣的文人,就像江湖裏的少林、武當,絕對是泰鬥級的大師,如果能和這樣的宗師建立交情,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和楊時賢這樣的泰鬥級宗師單獨相約,總要有一些禮物,以聊表心意。送金銀財寶,楊時賢會甩手而去,送名人字畫,楊時賢估計會黑臉,怎麼覺得老夫的字畫不如你手裏的那些?
思來想去,陸霄還是決定帶一些吃食過去,這樣心意到了,也不會讓楊時賢心生惡感。不過這帶什麼吃食也是有講究的,雞鴨魚肉的這些當然不行,口味素淡的糕點正適合,考慮到楊時賢的年紀,牙口可能不好,特地讓廚子做一些柔軟的,最好是入口即化的。
陸霄沐了浴,梳洗了頭發,把自己打理的幹幹淨淨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花草的香氣,這還是自己兩輩子加起來,頭一次這麼騷包。
剛剛雞鳴,陸霄就從床上爬起來,春芽也醒了,要起身伺候陸霄穿衣梳洗。陸霄把她按在床上,“乖啊,好好睡,今天不用你伺候,夫君自己來。”
“這可不行,哪有夫君自己穿衣服,小妾在床上安睡的,要是老夫人知道了,受罰的可是妾身呢。”
也不知這些天跟著老夫人學了些什麼規矩,春芽自成為了妾室,就不像以前做貼身丫鬟那樣無拘無束了,這讓陸霄有點兒失落,他更喜歡那個跟著他上青樓時的春芽。那個時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吃就吃,現在似乎有一根無形的枷鎖套在了春芽的身上,而且越來越緊,要把她身上的那些膽大妄為之處,一點點磨掉。
想到這裏,陸霄忽然覺得煩躁不已。春芽已經穿好了一層衣衫,陸霄看的礙眼,把春芽拉到懷裏,三兩下剝的又隻剩下褻衣褻褲。
春芽臉色嬌紅,“夫君,現在不合適,您不能耽誤了楊夫子的約定。”
陸霄賞了春芽一個板栗,“人小鬼大的亂想什麼,這才幾天啊,你好像懂了許多,是哪個放蕩的婆子教你的,得把她拽過來打板子。好了,現在馬上躺回床上睡覺。在外人麵前,你怎麼遵循那些破規矩,夫君我都不會說半個不字,因為那樣做對你才好,但是到了屋子裏,就把那些爛東西丟掉,想怎樣都行,就是把夫君當馬騎都行!”
給春芽重新蓋上被子,看著春芽眼裏的淚珠,陸霄心裏抽搐了一下,心疼的要緊,在光潔的額頭上輕點一下,撫摸著輕柔的發絲,“乖乖睡覺,睡醒了再起來,今天不用去學那些爛規矩,要是哪個不長眼的過來逼著你學,就拿雞毛撣子抽她,抽壞了夫君回來替你賠!”
春芽點了點頭,把被子慢慢的往上拉,蓋住了麵頰,把自己縮在了被褥裏。
吃完朝食,見東方已經有紅霞,那是太陽即將升起的征兆。陸霄打開了食盒,裏麵上下三層,分別放著芙蓉桂花糕、綠豆糯米餅、紅豆沙圓三樣糕點。陸霄又吩咐拿過來一壺酒,萬一楊時賢好這口,正好拿出來。
上了馬車,告訴了地點,車夫趕著馬車不急不緩,在朝陽初升之時,來到了牛鼻河的木橋前。剩下的路,陸霄打算自己走過去,讓馬夫先回去,中午再來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