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課程到了結束的時候,學院來了一次期末考試,對過去幾個月的教學成果進行一次大檢測,以前都是一個月一考,主要是當月的內容,也少量的參雜著以前的內容。這次則是全方位覆蓋,考試的內容多了,試卷也從以前的三頁,一下子變成了五頁,考試的時間也延長了一個時辰,這對習慣了月考的學生們來說,是一次不小的考驗,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考驗。
陸霄班級除了第一次考試位列倒數第一之後,隨後的考試再也沒得過這樣的榮譽,最差也是和別的班級並列倒數第一,這個時候陸霄就會把倒數第二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當然,嚴夫子對陸霄這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做法,是深深的鄙視。
和嚴夫子之間早已經做不成朋友了,老人家很可能壓根就沒有這個想法,都說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老是被嚴夫子擠兌,陸霄也沒了好顏色,“為老不尊”、“倚老賣老”、“除了打手板和罰站,你還會些啥”多半都是這樣的罵詞,諸如問候老嚴家裏女性和祖先的話語,是不能罵出來,否則有理也是沒理了。
這次書院的期末大考,陸霄手底下的孩子們到底爭氣,雖然沒拿第一,但是一個第二的名頭也足夠響亮了,更解氣的是嚴夫子的班級第三名。陸霄見到嚴夫子,也不出言譏諷,隻是拱手哈哈一笑,弄得嚴夫子好不尷尬,聽說因此內火旺成,嘴皮子上起了好幾個水泡,都躺下了,陸霄本想著去看看老人家,但考慮到老人家估計還不想現在死,還想多活幾個年頭,也就打消了這樣的想法。
十二月初又下了一次雪,一天一夜,雪勢不比上次的小,陸霄帶著家裏人冒雪鏟出了幾條道路,保證家裏麵能夠正常運轉。
雪一停陸霄就趕到了楊時賢家裏,看了一眼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轉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楊時賢對此也是唏噓不已,“老夫來廣陵二十多年了,這樣的大雪還是頭一次見,要不是提前搬出來,說不定這把老骨頭真的挺不過這個冬天。”
“您說這樣的大雪要是再來幾次,農戶的收成就會受到影響,等開了春,天氣暖和了,會不會出現流民?”
陸霄的擔憂是有道理,自古大旱、大澇,之後都是流民成群,這樣的大雪,廣陵地區大麵積種植的冬小麥也扛不住啊,來年地裏沒收成,出現流民也不奇怪。
“這……恐怕不是戲言,老夫經曆過大旱、大澇,之後都是流民成群,城外烏泱泱的一片,要不是有軍隊鎮壓著,說不定那些流民都敢攻城了。可怕的不是流民,所謂大災之後,必有大疫,那死起人來,可不比戰爭帶來的災禍小,這次大雪如果成災,怕也是如此了。老夫年紀大了,但是少君年紀還小,到時候如果情勢危急,就直接接到你家裏吧,男女之防不顧也罷。”
陸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楊時賢的安排,當然到目前為止,這隻是兩人的預想,希望今年冬天不再有這樣的大雪了,否則預想就是真相了。
臘月初八,臘八節,這是臘月裏第一個節日,也就是從今天起,各家各戶開始有了年的氣息,都忙著製備年貨,尤其是前幾天的大雪,今年各家製備的年貨要比往年多上許多,生怕過年的時候,大雪封城,上哪裏去買吃的,要是大過年的沒吃的,那可就要被左鄰右舍笑話一輩子的。
到了年底,陸家也開始走動起來,在廣陵城的親戚不多,大多都是生意上的朋友,有些是老客戶,要過去走動走動,感謝對方這些年來對自己生意的照顧,同時也委婉的提出,明年還能夠繼續光顧,也有些是南山居的供貨商,要過去給人家送一些禮,一是表示感謝,二是希望明年能繼續以優惠的價格給南山居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