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秦林遠問起了一些關於算術上的疑惑,這些東西很難解釋清楚,別人倒不會懷疑,隻是秦林遠畢竟是陸霄的同窗好友,有些東西無論解釋的多完美,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相信。
“當然沒有那麼玄乎,有些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其實就是幾年前從一個胡商手裏買來的,那些學問是海外國民的智慧結晶,算術這種學問,和我們的先賢學問是不一樣的,無論外在的形式是怎樣,其內在是一致的,研究了幾年,也算小有所得,你要是願意學,我可以教你。”
也隻能解釋成這樣了,大海是這個時代天然的屏障,無論曆朝曆代有過哪些輝煌的海上經曆,但是人們並未征服大海,想來也不會為了這些東西冒險去海外求證。
雖然成為了小王爺的算術先生,但是並不會對自己書院的先生身份有什麼影響,有錢有金和鄭德兩位先生頂在前麵,也沒什麼大事。說到底算術畢竟隻是算術,這門學問的真正威力,還沒有展現在人們麵前,即便王府重視,那也隻是相對而言的,這也是為什麼陸霄明明是第一名,不願擔任主要教學職能,王妃也沒有反駁的原因。
分別了秦林遠,陸霄直奔南山居,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情不能視而不見,杜星星潛入王府到底是為了什麼,又在什麼時候會動手,這些東西隻有虎子能夠訴自己。
虎子這些天一直安安分分的留在南山居,在後廚踏踏實實的幫工,手腳很勤快,一個勤勞忠厚的孩子,這年頭兒沒人會不喜歡。
陸霄把虎子叫到房間裏,開門見山。虎子低著頭,身前灰白的圍裙都要被扯出褶子了,看得出虎子很為難。
“算了,也不逼你了,不願意說就算了,但是虎子,你要答應我,萬一你的姐姐受傷了,要馬上讓我知道,那樣也許還能救她一命,明白嗎?”
虎子紅著眼睛走了,看得出來虎子心裏對於欺瞞,還是有愧疚的,這就好,至少不是一隻白眼狼,否則陸霄就真的要考慮怎麼把他給弄走了。
臘月二十的那一天,廣陵又下雪了,依舊是漫天飛舞,整整一天,都沒停過。陸霄的擔憂正在一步步變為現實,萬一到時候流民聚集在廣陵城,自己雖然不是聖人,但是看著大批大批的人餓死,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更何況萬一起了瘟疫,誰知道會不會傳染到城裏,自己一家人能不能不被傳染?這些事情都充滿了不確定,卻又圍繞在自己周圍,感覺很不好。
到了小年,剛剛停歇沒幾天的大雪,又開始下了,從早上就開始,越下越大,沒有一點兒要停下的意思。
大雪,嚴寒,但是擋不住節日的氛圍,廣陵城已經越來越熱鬧了,城裏居住的大部分還是富貴人家,這樣的大雪,還不至於給城裏人造成災難,最多不過是出門麻煩了一些。
但是對於城外的那些百姓來說,恐怕隻有那些地主們才能安心過好這個年,一些家裏貧窮的,沒準兒現在家裏已經有人凍死了。
過了小年,廣陵城裏燃放燃放煙花炮竹的聲響,越來越多了,到了年底,家裏的大人們對孩子也寬鬆了不少,給的零花錢多了一些,淘氣的孩子就去買些炮仗,到處燃放。尤其是到了晚上,經常能看見煙火。
到了春節,春聯是一定要貼的,以前家裏都是出去買,挑選吉祥如意的,字跡又好看的。今年陸霄打算去請楊時賢代寫,當然不是求老人家的草書,要不然太浪費了。
拿了一遝紅紙,沒有做馬車,都在清河坊,路途不遠,走幾步就到了。老仆正在往門上抹漿糊,準備貼對聯。見到了,就搭把手,說句新年快樂之類的新春賀語。
看家裏有炊煙冒出,想來是楊少君和雅嫻在廚房忙活。拜見了楊時賢,說明來意,求幾副對聯,圖個喜慶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