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懷裏抱著春芽,正睡得香甜,忽然間就像做了噩夢,陡然睜開眼睛。
屋子裏點燃著一盞油燈,燈光昏暗。這裏不比前世,伸手就能摸到床頭的電燈開關,有時候起夜,光是要點個燈都要半天,索性就在屋子裏點著一盞油燈,也省的夜裏起床不方便。
昏黃的燈光下坐著一道人影,頭發已經亂了,衣服上還有血跡,看起來很狼狽。
陸霄起床的動靜,吵醒了春芽,小女人睡眼惺忪,“夫君,要起夜嗎?”
“不是,安心睡吧。”
正值深夜,又是從熟睡中醒來,春芽隻是幾個呼吸之後,就又睡著了。
陸霄現在也來不及穿衣服,隻是簡單地披上一件大氅子,找齊了家裏還剩下的傷藥、繃帶等治療外傷的用品,二話不說,去了樓下。
之前杜星星住的房間,一直空著,但是陸霄吩咐燕兒和喜兒,要時常進來打掃,不要沾染了灰塵。
匆忙的點燃了屋子裏的油燈,招呼著杜星星坐下,“上次傷的是腿,這次傷的是胳膊,你就不能小心些,明知道自己幹的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還這麼不小心。”
陸霄用剪刀小心的把箭矢周邊的衣物剪開,不過這次傷的地方不太好,左肩窩上,離姑娘家的胸前很近,比不得上次在小腿上,來得方便。
似是覺察出了陸霄的為難,杜星星開口說道:“這個時候顧不了那麼多了,要是不想我死,就趕緊動手!”
陸霄從杜星星的話語裏聽出了急切,看樣子受傷時間已經不短了,要不然以這姑娘的性子,怕是說不出這樣的話語。
“那…陸某人失禮了。”
陸霄用剪刀先把外衣剪下一大塊,然後又用手捏起杜星星的貼身衣物,用剪子裁開,做完這些,用酒精擦拭傷口周圍,清理出一大片雪白。
“杜姑娘,這弩箭……”
陸霄實在是下不去手,一想到自己把弩箭拔出來,濺一臉血的樣子,就渾身發抖。這次不比上次,傷在腿上,直接用力把弩箭順勢拍出來,這次是傷在肩上,那樣做容易留下後遺症,萬一左臂以後用不上勁,可就麻煩了。
現在隻能把箭矢拔出來,這樣的危險很大,萬一止不住血,可就麻煩了,這時候可沒有輸血裝置。
杜星星又點了自己的幾個穴道,“給我一條毛巾,我要咬在嘴裏。”
情勢確實有些嚴重,杜星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什麼時候麵子都沒有自己的性命大,把陸霄遞過來的毛巾,疊好咬在嘴裏,右手從脖頸前放到左肩的後麵,緊緊地貼在身上,然後運轉內勁,用力一震,那嵌入肉裏的弩箭,被生生的震了出來,掉在地上。
杜星星額頭青筋暴露,死死地咬住嘴裏的毛巾,左肩上鮮血直流,陸霄看出這女人此時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趕緊上前,忙著處理傷口。
“這次的傷其實和上次差不多,但是耽擱的時間太久了,人為的使傷勢加重,恢複起來可能不會像上次那樣輕鬆,你要有心裏準備。”
陸霄處理好杜星星的箭傷,一邊洗著手,一邊自顧自的說道,全然不知杜星星已經虛弱的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昏迷。
輕輕地抱起杜星星,這女人看起來身材高挑,沒想到抱在懷裏一點都不重,看樣子身上也沒幾兩肉,順勢看了一眼胸前,果然如此,還不如春芽呢。
安置好了杜星星,陸霄關上房門,回到自己的屋裏,這時候春芽已經披上外衣,坐在床上了。
“怎麼醒了,這才是半夜,趕緊睡吧。”
春芽笑吟吟的看著陸霄,“夫君,那個杜姑娘又來了吧,這還真是奇怪,專挑晚上進人家院子裏。”
陸霄掀起被子,鑽進被窩裏,把春芽摟進懷裏,在她的瓊鼻上輕輕地刮了一下,“人小鬼大,年紀不大,心思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