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果然她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喜歡的是劉穎，而不是她。”
即使她沒有聽到前麵的對話，也知道何子謙口中的她指代的是誰。
沒錯，代指的就是她，趙婉清。
事情發生後，她很沒有任何癡念，沒有任何動搖，堅定地認為何子謙是喜歡劉穎的，所以才有了此後的事情。
她對何光耀與餘崢嶸說，堅定地支持他們二人在一起，是發自肺腑之言，沒人任何虛假的成分在裏麵。
雖然說出口的時候，她的胸口像壓了塊磐石般，沉重地無法呼吸。
何子謙將酒杯推到她麵前，麵如寒霜，眸色冰冷，“如果你真的感謝我，就喝了這杯紅酒。”
趙婉清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她並沒有想到，他會讓自己喝酒。難道他還以為自己像之前那樣，有一打啤酒的海量？
她用皓齒緊緊地咬住了下唇，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色。
今天晚上，她幾乎沒吃東西，再加上患有慢性腸胃炎，並不適合喝酒。
“你不是很感激我麼，難道言不由衷？”何子謙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緩緩地抬起頭，望向他的眼睛，隻感覺那兩道冰冷的光芒直直地刺在她的臉上，陰翳，淩厲，而且無情。
她的心髒，直直地瑟縮了一下。雙手顫抖著伸過去，緊緊地握住了高腳杯。
沒關係，喝吧，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吐了。包中有胃藥，喝完就可以吃上幾粒。今晚，應該也不會太難熬。
她抬起頭，像飲水般，將半杯紅酒喝了下去。望向天花板的雙眸，黯淡無光，充斥著絕望。
她用胳膊擦了一下嘴巴，放下酒杯，勉強地笑笑，“子謙哥，我喝完了，謝謝。”
何子謙盯著她的臉，刀片般的嘴唇輕啟，“難道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講？”
趙婉清怔了一下，他的問題，是關於今天的事情的嗎？
難道大媽告訴了他，自己支持他與劉穎在一起，他不肯相信，非要聽到自己親口說出？
她將十根芊芊蔥指絞在一起，鬆開，握緊，再次鬆開，再次握緊。最後望向他的雙眸，真誠而淡定地道，“子謙哥，我支持你與劉穎姐在一起。祝你們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她的眸光，像一彎清泉般，緩緩地流動著。說出祝福時，那眸光沒有停滯一下，沒有泛起半點漣漪，仿佛真的發自真心，沒有任何虛假。
他看著，五官聚攏在一起，臉上浮起一抹痛苦的表情，很明顯，像是有蟲子在啃噬著他的臉。
他咬了咬牙，拿起酒杯，添了半杯紅酒，再次遞到她麵前，“祝福我對吧，那就喝了這杯酒！”
那話語中，竟有有種咬牙切齒的恨。
趙婉清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表情，有的，隻是麻木和絕望。杯中的紅色液體，在燈光下，發出妖冶的光。她看著，腦海中回憶起地上那攤血，父親的血。
“怎麼，不想喝？”他掃了她一眼，眸中流淌著陰鷙而冰冷的光芒，“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自己端起來，乖乖地喝下去。二，讓我掐住你的下顎，強灌下去。你選擇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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