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謙不是日理萬機嗎？怎麼有時間過來？趙婉清低下頭，將下垂的雙手握成拳頭，收緊了再收緊。
何子謙踏著掌聲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身著黑色卡納利西裝，佩戴藍色傑尼亞領帶，身上的霸氣和貴氣無以言表。
趙婉清不敢抬頭，隻聽到台下的掌聲一波高過一波，讚歎聲和驚呼聲也不絕於耳。
她將拳頭再次收緊，指甲深深地掐進肉中。慌亂之下，她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何子謙會懷疑她作弊嗎？會當場取消她的獎項嗎？會當眾諷刺她嗎？她惴惴不安地想著，心髒幾乎破壁而出。
身著月牙白旗袍的禮儀小姐款款而來，將證書送到何子謙手邊。
何子謙拿起證書，交到第一個獲獎人手中，說了幾句鼓勵的話。最後，他還同獲獎人握了手。
接著是吳杉杉。她特別激動，緊握著何子謙的手不鬆開。仿佛那手是一件奇珍異寶，讓人難以割舍。
下一刻，一雙油光發亮的皮鞋出現在趙婉清的視線中。她知道，何子謙來了。
“恭喜你，趙婉清。”何子謙將證書遞到她眼前，清冷的聲音中有一絲喜悅。
趙婉清抬起頭，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變成了絳紫色。她的目光還未與他相觸，就緊接著躲開。
下麵，他是不是該說些嘲諷的話了？是不是該說她的獎項是作弊得來的？她惴惴不安地想著，牙齒幾乎將下唇咬破。
何子謙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再次將證書向前一遞，“恭喜你。”聲音冷了幾分。
趙婉清怔了一下，難道他就這樣放過自己了？
她的心情輕鬆了一些，伸出雙手，去接證書。可是看到何子謙修長的手指，她的身體竟然止不住地顫抖。
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曾經狠狠地甩開過她，她差點從樓上一躍而下。就在一周前，那雙手還狠狠地扇過她耳光，讓她萬念俱灰。
她對那雙手，有著說不出的懼怕。
她強迫自己冷靜，雙手握住證書的兩個邊角，僵硬地扯到手中。整個過程，一句感謝的話都未說。雙手也距離他遠遠的，仿佛擔心那手伸過來，狠狠地擰斷她的胳膊。
何子謙的臉，已經陰沉地不成樣子。他咬了咬牙，仿佛在做最後的堅持。
“恭喜你！”他再次說道，雙手伸到她胸前。
可是，趙婉清僵硬地杵在講台上，雙眸茫然地盯著地麵，沒有任何舉動。
實際上，她知道自己應該伸出手，同何子謙的相握。可是，大腦下了無數遍的指令，右手就不去執行。難道身體對他的恐懼，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程度？她苦澀地抿起唇，想著應該是這樣。
何子謙怒上心頭，冷笑了一聲，“願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說完，他徑直走下了禮台，“咚”地一聲關上了禮堂的大門。
禮台下的議論聲，“轟”地一下散開了。趙婉清腦袋隻感覺“嗡嗡嗡”地響著，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腦海中飛。
當主持人讓他們下台時，她絲毫沒有意識到。最後，還是吳杉杉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扯下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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