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翠竹軒茶樓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等在外麵。
見了她的人，就問道，“你就是趙婉清趙小姐吧？”
趙婉清點點頭。
“那請您跟我來。”中年女人伸出手，禮貌地引導著她，向內側包間走去。
而趙婉清到了包間之時，趙素芝已經等在那裏了。
見她進門了，趙素芝摘下大大的墨鏡，向她笑笑，“趙小姐，請坐。”
趙婉清用皓齒咬著櫻唇，不說話，靜靜地坐下來，抬眸打量著她。
她真的很顯年輕，身材沒有發福，也沒有走形，雖然是五十歲的年紀了，看起來也隻有三十歲的模樣，風姿綽約，女人味十足。
她裏麵穿了打底的黑色短裙，裙子到膝蓋的高度，露出細長的小腿。
外麵配了一件米黃色的風衣，腳下踩著銀色的高跟鞋，顯得時尚而又大方。
趙婉清垂下頭，心中想著，她剛剛稱呼自己為“趙小姐”，是想刻意地否認與自己的關係，拉大與自己的距離嗎？
趙素芝倒了一杯茶，將白瓷杯遞給她，說話的語氣透露著莫名的緊張。
“趙小姐，聽劉穎說，你元旦那天也在萬平灘，沒有受傷吧？”
趙婉清愣了一下，劉穎怎麼知道她在萬平灘的？
難道何子謙當初去找她時，還提前向劉穎報備了？
趙婉清低低地“嗯”了一聲，垂著蒼白的小臉，不說話，心中有些失落。
“婉清，這十幾年來，你過得還好嗎？”她又看著她問，目光極為柔軟。
趙婉清將手放在杯沿兒上，將杯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淡淡地“嗯”了一聲。
“婉清，過了半輩子了，我能說說心裏話嗎？”趙素芝道，“你父親的事情，我知道，很悲傷，出乎意料……你能從布朗大學畢業，還被評為Salutatorian，在畢業典禮都要做出場介紹，我很高興……”
趙婉清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她。這些，她怎麼都知道？
父親的事情暫且不說，她是從布朗大學畢業，並且被評為優秀畢業生的事情，她怎麼能知道？
趙素芝說著，雙眸中已經閃爍了淚花，她抽了一下鼻子，拿餐巾紙擦了一下眼睛。
“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父親……”
趙婉清直接目瞪口呆了。今天這是怎麼了，她居然見了自己，還說出了道歉的話？
難道世界末日即將到來嗎？火星即將撞地球了嗎？她們再也見不到了嗎？
“不好意思，婉清，讓你見笑了。實際上，關於你的事情，我都在一直關注著。這天下，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愛自己的兒女的。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當初拋棄家庭，踏進娛樂圈，我早就料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但是，我希望，你一直都好好的。”
趙素芝看著她，目光無比的真誠，無比的熱忱，趙婉清瞬間隻感覺恍惚不已。
她說了這麼多話，給人一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感覺，又像是在說著遺言，她隻感覺詫異，隻感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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