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何子謙棱角分明的五官糾結在一起，痛苦極了，像是在被蟲子咬。
他握緊了拳頭，用盡渾身的力氣抬起頭，望向她的眼睛，“婉婉，你真得這麼想離開我？”
趙婉清慌亂地點頭，眸中的淚水熠熠閃光。
“子謙哥，我求你，求你看在我曾經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地愛過你的份兒上，放過我吧……”
何子謙木在那裏，臉上的表情頹敗而滄桑，整個人瞬間老了十歲。
客房裏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就這樣望著對方，明明近在咫尺，卻像隔著千山萬水。
何子謙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明天我給你答複。”說完，一個向門邊走去，腳步虛飄飄的，像是受到了重擊，沒有了一絲力氣。
趙婉清轉過身，看著他修長的背影消失在門邊，眸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一粒粒地落下來，絲毫不肯停歇。
她的心好痛好痛，就像被打了無數個小洞，每個洞裏都流出鮮紅的血來。
她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趴在床上，將臉埋進枕頭裏，嚎啕大哭起來。
空空蕩蕩的房間內，回響著她淒厲的哀嚎聲，像是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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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熬好了粥，端著來到了趙婉清房間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可是，三十秒過去了，她都沒有聽到任何回複。
她蹙著眉頭想，難道何先生已經同趙小姐睡下了？不對啊，剛剛何先生分明說他沒有吃飯，要她端到趙小姐房間來。
她又抬起右手，輕輕地敲了敲。
“誰啊？”房間內傳來趙小姐的聲音，帶著……哽咽的腔調，像是剛剛哭過。
“趙小姐，是我，李嬸。”她小心翼翼地回複道。
“進來吧，李嬸，房門沒有鎖。”趙婉清回複說，呼吸不暢，聲音也極不自然。
李嬸道了一聲，“好”，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看到趙婉清坐在床上，雙眸望著門的方向。清秀的小臉上帶著笑意，但是雙眸中卻泛著點點淚光。
仿佛注意到了自己在打量她，她又慌亂地將手伸到臉頰邊，胡亂地擦拭了一下。
“李嬸，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趙婉清問道，嘴角努力地向上翹著。
李嬸將手中的碗向前送了一下，回複道，“是這樣的，趙小姐。剛剛何先生回來時，右手捂著胃部，好像是胃炎複發了，我就提議熬點粥給他喝。他同意了，說自己還沒有吃晚飯，並且吩咐我熬好後直接端到你房間來。”
趙婉清怔了一下，似是被觸動了，鼻翼簌簌地抖動著，又要落下淚來。
李嬸見她這個樣子，慌亂不安地問道，“趙小姐，你怎麼了？與何先生吵架了嗎？”
趙婉清努力地吸著鼻子，不讓眸中的淚水滑落。
“沒有。”她神色淒涼地搖頭，哽咽道，“何先生…已經……已經回他房間了，你端過去吧。”
李嬸看了看手中的碗，為難地道，“趙小姐，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端過去不太方便吧？要不，你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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