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們趕過來,為奶奶整理衣服,準備入殯時,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瓶安眠藥。
趙婉清看著那個白色的瓶子,泣不成聲。
原來,奶奶昨天下午的話,並不是無緣無故說的。
她交代自己,查出父親死亡的真相,還父親以清白;還說她死後,要與爺爺葬在一起……現在想來,這些話都是她的遺願。
她拿起那個白色的藥瓶,狠狠地扔到門外。
奶奶死了,被姑姑,以及殘酷的現實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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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何子謙從加拿大回到國內。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負責趙國遠案件的支隊長以及女法醫。
他們明確地告訴何子謙,會在法庭上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證明趙國遠是被謀殺的,不是畏罪自殺的。
然後,當何子謙問兩人凶手是誰時,兩人堅決地表示,隻會在法庭上說。
何子謙也沒有強求他們,讓謝震派保鏢將他們保護了起來。
晚上回到名豪公寓,已經是晚上9點鍾。何子謙洗完澡,躺在床上,撥出了趙婉清的電話。
如果,這次她再不肯接聽,他就親自出馬去找她,無論她是在天涯,亦或是海角。
聽筒那頭“嘟嘟”地響了兩聲,隨後接聽了。
何子謙的心髒一緊,整個人陷入興奮與激動的狀態。趙婉清終於肯接他的電話了!
他抿了抿嘴唇,用顫抖的腔調叫了一聲,“婉清……”
聽筒那側沉寂了兩秒鍾後,傳來趙婉清淒涼的抽噎聲。
“子謙哥,我奶奶她……她去世了……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一個親人了,沒有一個親人了……”
趙婉清淒厲地說著。她的聲音不大,卻充斥著徹骨的悲傷,還挾裹著委屈和絕望的味道。何子謙聽著,心都碎了。
何子謙咬緊了牙關,將心頭的痛楚強壓下去,沉聲道,“婉清,你在老家等著我!我現在就趕過去!”
說完,何子謙掛斷電話,換了衣服,抓起車鑰匙,就匆匆地下樓去了。
開著車,他還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趙婉清的奶奶去世了,要她與父親明天來晉陽一趟。
一路上,他將車開得飛快,到了趙婉清的老家時,才晚上十一點半。
進了院內,他看到客廳的燈依舊亮著。在漫天的黑夜中,那抹光亮顯得微弱無比,仿佛隨時會被吞噬。
何子謙拉開客廳的門,看到趙婉清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腦袋。沙發邊的桌子上,放著她的手機。
何子謙踏進室內,輕輕地叫了聲,“婉清。”
趙婉清抬起頭,看到他的人,緩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同一時間,眸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撲哧撲哧地落了下來,打濕了她瘦削的臉頰。
“子謙哥……”她叫道,聲音模糊不清,仿佛被淚水浸濕了。
何子謙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胸口漸漸地泛起難以抑製的痛楚。
近兩個月未見,她又瘦了,整個人可以用形銷骨立來形容。
一個人站在燈光下,就像是荒野裏的野草,被抽幹了水分,隻剩一個輕飄飄的軀體。風一吹,那幹枯的軀體會隨風搖擺,可憐而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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