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頭，看向床的右側，發現右側的被褥鋪得整整齊齊，沒有絲毫褶皺，不像有人睡過。
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昨天穿著的藍色牛仔褲，深紅色的毛衣，隻不過黑色的外套被褪去了，放在床前的臥榻上。
原來是自己多慮了。察覺了這一切，她抿起櫻紅色的嘴唇，輕輕淺淺地笑了笑。
一個人穿上鞋子，走向客廳，她看到何子謙斜坐在餐桌邊，幽深的雙眸怔怔地盯著指間的一個東西。
那東西亮晶晶，在燈光下熠熠地閃著光。
她眯起眼睛，細細地去看，發現那是他送她的，海洋之花胸針。
一瞬間，她的心中閃過一抹絞痛。那痛楚清晰而尖銳。
原來，這枚胸針他一直好好地保留著……
仿佛聽到了腳步上，何子謙抬頭望向了她。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觸，她看到他幽深的雙眸中，滿是惆悵和糾結的味道。
何子謙怔了一下，隨後收起那枚胸針，小心翼翼地裝入內側西裝口袋中。
他的動作輕極了，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寶，損壞之後，就再不會得到。
“你醒了啊？”他站起身道，削薄的嘴唇努力地向上彎著，似乎是想擠出一抹笑。
趙婉清點點頭，緩緩地向他身前走去。
何子謙禮貌地為她拉開椅子，客氣地指著桌上的早餐道，“這是我下樓買的，你要不要嚐嚐味道？”
趙婉清在椅子上坐下，打量著桌上的東西。那是兩小碗皮蛋瘦肉粥，味道聞起來香極了，讓人很有食欲。
她禁不住端過來一碗，拿起勺子一口口地吃起來。自從奶奶去世後，她就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飯了。
很快地，一碗粥見底了。她抬起頭，想要問何子謙，自己是不是可以吃另外一碗，卻看到他修長的右臂搭在椅背上，骨節分明的左手支著下巴，雙眸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方向。那目光中，又充斥著躊躇和憂慮的情緒。
她的心一沉。從什麼時候起，何子謙也習慣了怔怔地盯著一樣東西發呆？從什麼時候起，何子謙的雙眸中也會出現這種迷茫而惆悵的光芒？
是太長時間未見，他對自己來說，已經變得陌生了嗎？
何子謙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輕輕地咳嗽了一下，錯開了自己的目光。
“是餓了吧，這一碗也給你。”他說著，將粥推過來，卻不再正眼看她。
吃完飯，趙婉清放下勺子，問何子謙道，“子謙哥，你說我父親的案件，找到了新的證人，是這樣的嗎？”
何子謙點點頭，右手五指放到桌子的邊緣，前前後後地移動著。
“前段時間，我去了趟加拿大，見了負責你父親案件的支隊長和法醫……”
趙婉清驀地瞪大眼睛。原本她一直想見這兩個人來著，沒想到，何子謙與她想到一起了。
何子謙繼續說下去，“我同他們談了談，他們同意回國，將當初掌握的證據以及調查結果說出來，證明你父親是被謀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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