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涵用力地點頭，“我知道了，媽。”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看了看眾人，疾步走了出去。
沉默了許久的李麗華走到趙淑敏身前，問道，“媽媽，爸爸的告別儀式什麼時候進行？殯儀館方麵，我該聯係哪一家？”
趙淑敏回複說，“你聯係老幹部管理局，他們會幫助你籌辦的。至於時間，那就定在後天吧。”
李麗華點了點頭，無聲地走了出去。
病房之中，隻剩下她與張廷堅了。
趙淑敏看向二人，淒涼地笑了一下，額頭上的皺紋深得刺人眼。
“廷堅，你帶婉清出去吃些東西吧。她來得早，恐怕現在還餓著肚子。”
張廷堅低沉地道，“外婆，您也沒有吃東西呢，一會兒我給您帶些過來？”
趙淑敏默默地搖頭，“不用，你們兩個快去吃吧，我留在這裏，再陪陪你外公。”
張廷堅沒有反駁，拉著趙婉清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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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剛剛在醫院外的一家餐館坐下，趙婉清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她垂下瘦削的小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按下了掛斷鍵。
沒想到，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一下下地，擾得人心煩。
她咬了咬嘴唇，無情地掛斷。
可是打電話的人鐵了心得不肯放過她，又鍥而不舍地撥來。
她實在無法了，隻好接聽了，將手機放到耳邊。
聽筒中傳來何子謙暴躁的聲音，“你在哪裏，怎麼還不回來？”
趙婉清小心翼翼地瞟了張廷堅一眼，見他的神色沒有異樣，就壓低了聲音道，“我與廷堅哥在一起，不會回去了。”
何子謙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陰測測的味道，“是因為李誌釗死了嗎？你在他身邊安慰他？”
趙婉清蹙了蹙眉頭，“怎麼說我也是廷堅的未婚妻，他外公去世了，我應該在場才對。”
何子謙卻猛然提高了音量，那聲音震得她耳膜一顫，“你還沒有嫁給他呢，完全沒有必要在場！”
趙婉清不明白了，為什麼他非要執著於自己在不在場？事實是，很多人已經知道她是張廷堅的未婚妻了。
她抿了抿櫻唇，有些不耐煩地道，“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掛了。”
“你敢！”何子謙激動地大吼，“你給我回來，不然我就不做複明手術！”
趙婉清聽了他的話，心中泛起淡淡的愉悅感。
這說明何子謙通過檢查，可以做手術了。那麼，他的眼睛離複明也就不遠了。
她長長地吸了口氣，耐心地勸說他道，“子謙哥，你要按時做手術才行，耽誤了病情，後果可就嚴重了。至於我，我不是醫務人員，也幫不上什麼忙，為什麼非要在現場不可呢？”
何子謙野蠻地道，“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在現場！不然，我就不做手術！”
說完，沒等趙婉清反駁，他就“哢”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趙婉清聽著嘟嘟地忙音，緩緩地將手機放了下來，無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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