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謙的心，一點點地冷下去。
不用去看，他也知道趙婉清拿得是避/孕/藥。不然，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一聲再離開？
自己抽煙的位置，那麼地明顯，隻要她抬頭看一眼，就可以發現。
她不說，是怕自己看見了，同她滋生嫌隙，同她大發雷霆。
隻是，她必須吃避孕藥嗎？
之前她流產時，醫生曾經說過，她子宮內壁極薄，不利於孕卵著床，或者著床後容易出現流產，懷孕的幾率比較小。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要吃避孕藥，是對自己有多麼排斥，多麼憎惡啊。
她要將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可能，都排除在外。
他心灰意冷地將車掉頭，開回公司的方向。
原本，出院的第一時間他就應該回公司。隻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她，才在半路上拐到了她工作的地方。
結果呢，結果他的心，被傷得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
回到公司，他坐在大班桌前，漫不經心地批複著文件，卻接到了何光耀打來的電話。
他按下接聽鍵，不耐煩地叫了聲，“爸。”
聽筒中傳來何光耀的聲音，嚴肅而凝重，“你在哪裏呢？”
何子謙在財務報表上流利地簽上自己的名字，“我除了在公司，還能在哪裏！”
“你是見了婉清之後才回得公司吧？我還不了解你！之前我都給你說明白了，你與婉清，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何子謙“啪”地一聲合上文件夾，煩躁不堪地道，“我知道，不用您一遍遍地提醒！”
從什麼時候起，父親竟也變得這般嘮叨不堪了。
“你知道就好！”何光耀回複說，“這周日下午三點，你去名佳咖啡與李雅涵見麵。這個女孩我之前見過，模樣與品行俱佳，你與她好好聊聊，再去聽場音樂會！”
何子謙不耐煩地拒絕，“爸，我的婚事不用您操心！”
他的話音剛落，何光耀就厲聲道，“由不得你拒絕！你必須去！”
說完，他就“哢”地一聲掛斷了電話，不給何子謙留任何反駁的餘地。
何子謙將手機扔到一邊，抽出一根黃鶴樓點燃，走到玻璃窗前，俯瞰著這個城市的萬家燈火。
為什麼他所有的付出，還是換不回回家後，那為他亮著的一盞燈，他到底錯在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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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忙得焦頭爛額，開會見客戶，一分鍾也沒有停歇。
晚上七點鍾，剛剛回到辦公室坐下，慕少磊卻是打來了電話。
“兄弟，在你住院的這幾日，兄弟我沒有幫上大忙，心裏非常的愧疚。這不你出院了，想請你吃頓飯，表達一下心裏的歉意。”
何子謙疲憊地用手揉著眉心，冷冷地道，“我對外封鎖了消息的，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慕少磊低低地一笑，“我媳婦兒說得啊，至於我媳婦兒怎麼知道的，你心裏應該很明白。”
何子謙心裏當然很明白，隻是此刻，他連提起那個名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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