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涵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下一秒,就被他打橫抱起,進了臥室。
晚上淩晨三點鍾,李雅涵醒了,被渴醒了。她晚上吃了太多的幹果,又被張廷堅折磨得大汗淋漓,不渴才怪。
隻是她剛剛起身,就聽到張廷堅在夢中道,“外公,你相信我!相信我!”透過壁燈,她看到張廷堅濃黑的峰眉緊蹙著,臉上又布滿掙紮和痛苦的神色。
她剛想開口安慰他,又聽他道,“媽媽會出來的,會出來的……”那聲音依舊是無比地痛苦與淒慘。
她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睡顏,心中想著,張廷堅到底有怎樣的家庭背景,而他肩上又背負了多少東西,這背負的東西到底有多重,以至於他在睡夢中都在痛苦地掙紮?
--
一周後,李雅涵帶著奶奶去檢查身體,恰好碰到趙婉清帶著孩子來看病,兩個人在取藥的地方碰麵了。
她看到趙婉清身邊隻跟了保姆,就問他何子謙是不是沒來,趙婉清回複得極為善解人意,“他太忙了,我就沒有告訴他,一個人帶了保姆和司機過來。”
李雅涵想著張廷堅的事情,趙婉清肯定極為熟悉,就問道,“我能不能借用你一點時間,問你幾個問題?”
趙婉清愣了一下,隨後連連點頭道,“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定會全部告訴你。若是我不知道的,我也無能為力。”
李雅涵神情凝重地道,“是關於張廷堅的,我猜你肯定知曉。”
趙婉清道,“那我們去那邊坐一下。”
趙婉清原本想著請她去吃飯,兩人邊吃邊聊。但是怕李雅涵對她芥蒂太深,不肯過去,想著這樣嘈雜而隨意的環境,或許更適合兩人敞開心扉交流,便定在了這裏。
李雅涵絞著手指問道,“張廷堅的媽媽……住監獄了?”
“嗯,因為貪汙受賄,被判了8年有期徒刑,剛剛執行完3年。”趙婉清緩緩地道。
李雅涵驀然瞪大眼睛,驚歎道,“被判這麼多年?”
她點點頭,“嗯,廷堅常常去看她。聽說進來她精神不太好,食欲極差,消瘦了許多。”
“那他是不是有個外公,而且早已去世?”李雅涵接著問道。
“是的,他外公生前是高/官,去世後廷堅家頗有虎落平陽的感覺。雖說他現在也是商界新秀,前途不可估量,但是那些高/官礙於他母親的事跡,都不敢與他有過多的來往。”
“那他的父親呢?”
趙婉清歎了口氣,眸中露出無限的蒼涼來,“他的父親仍在市/政/府/做事,不過自從她母親出事後,就被調到了無關緊張的後勤部門。按說他早就應該辭職,隻是三年過去了,他並沒有這樣做。或許在他心中,一直有需要堅持的事情。”
李雅涵緩緩地咬住了嘴唇。原來,張廷堅竟有這麼複雜,這麼曲折,這麼揪心的家庭。
“實際上,家裏出事之後,廷堅去美國留學了三年。這期間,她外婆的身體每況日下,母親在獄中也是日漸消沉,父親變得越來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