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滿身酒氣,腦袋又不清醒,這樣回了家,奶奶見了鐵定會擔心。還不如她在樓下吹吹風,散散酒氣,清醒了一些再上樓。
財務的職員走後,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想要平複下心情,但是胃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逼得她跑到花壇邊控製不住地嘔吐。
腹中的東西在餐廳中早已吐光,這次吐出來的都是酸水,正在她想要漱漱嘴時,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給你。”
側過頭去,就如同她腦海中第一時間反應出來的畫麵一樣,張廷堅就那樣直直地站在她麵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手中拿著一瓶礦泉水。
幾日未見,他的模樣看起來並沒有多大改變,隻是月光與路燈交織的光影下,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有些刺人眼睛,眼窩似是也有些深陷,讓他看起來與之前並不盡相同。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她看著他一樣冰冷。那裏麵沒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感情,兩人麵麵相對,就像兩個互不認識的陌路人。
她不接水,就那樣瞪著他,語氣冰冷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張廷堅並不回複她,而是掏出西裝口袋中的方帕,連帶水一起遞給她。
她用手惱怒地打開那些東西,“我從餐廳裏出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跟著我了!既然這樣,見了銀行行長,為什麼不出來打聲招呼?怕他發現你與我餘情未了,跑到你位高權重的嶽父麵前去告狀嗎?”
張廷堅削薄的嘴唇抿得更緊了,見她不去接那兩樣東西,他抬起手來,嚐試著去擦拭她的嘴角,“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的?”
她又惱怒地打開他的胳膊,“不用你管!”
張廷堅蹙了蹙好看的眉頭,怕是她下手太重,讓他有了疼痛的感覺。
他抿了抿嘴唇,反問她道,“你現在缺多少錢,我給你。”
李雅涵再次確定了,他一直在跟著她的想法,不然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同銀行行長見了麵,而且目前正缺錢?
她嗤笑一聲,用諷刺的眼神看著他,“你想給我錢,讓我回到你身邊當小三嗎?休想!我李雅涵的愛情是最珍貴的,即便它早已不複存在,我也不允許任何人用金錢來褻瀆它!”
她義正言辭地說道,仿佛自己是一個了叱吒風雲的外交家,正在斥責那些侵犯了她國家利益的外國政要。
張廷堅愣愣地看著她,並不辯駁什麼。
她用袖子胡亂地抹了嘴角,轉身就向樓梯口走去。隻是被酒精高度麻醉的大腦指揮不了軀體,讓她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張廷堅見狀,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扶住她。隻是他的雙手剛剛觸碰到李雅涵的衣服,她像被蜜蜂蟄了一般,整個身體下意識地收縮,躲開了。
而後他再次伸手去扶,李雅涵卻是用冷漠的,帶著記恨的眼神瞪著她,“不要碰我!”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到敵人。
他怔怔地站在原來的位置上,終究是沒敢上前一步,直到她那抹倩影,一點點地消失在他的瞳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