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愛的人,一直是她對吧?”她指著床上的人,心有不甘地問道。
“是!”張廷堅回複得極為堅決,“我愛得人,一直都是她。與顧若依訂婚,不過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我知道了。”她轉頭走了出去,感覺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裏?原本是她先認識張廷堅的,而且陪伴著張廷堅度過了他人生中最艱難的三年時光。
一直以來,是自己太過矜持了嗎?沒有主動地放下身段,去求張廷堅與自己約會,與自己相愛?
可是三年前在美國的時候,他告訴自己,他愛得人是趙婉清;三年後回到了國內,他告訴自己,他愛得人是李雅涵;他的話已經說得直白明了到了這種程度,她還能做些什麼?
但是,她又滿心不甘,那個看起來隻是漂亮的李雅涵,憑什麼得到張廷堅的傾心?顧若依成為張廷堅的未婚妻她也理解,畢竟她家中有權有勢,可是李雅涵有什麼呢?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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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涵醒來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她睜開眼睛,頭上傳來一個柔和的男音,“醒了呀?這下睡飽了吧?你已經睡了整整一下午了。”
李雅涵睡眼惺忪地四處望望,發現自己竟然抱著張廷堅的胳膊,緊貼著他的身體睡在他身側。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抓抓自己的頭發,憂心地問道,“我沒有碰到你的傷口吧?”
張廷堅笑著搖搖頭,“沒有,你睡得很安靜,像一個洋娃娃般。”
她“哦”了一聲,可是她分明記得,睡著前她是坐在椅子上的。
張廷堅察覺了她的疑惑,兀自笑了笑,無比落寞,無比酸澀地道,“你睡著之後,是我讓保鏢抱你上來的,我們許久……許久都沒有共枕而眠了,我甚至,甚至都不記得你身上的溫度與味道了……”
張廷堅這句話說得有些曖昧不清,李雅涵像個受了驚嚇的刺蝟一樣,豎起了全身的尖刺。
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不應該共枕而眠的人,現在不應該,未來也不應該。張廷堅一直堅信的那個會實現的未來,她沒有一點的信心。
她慌亂地下了床,指了指掛在支架上的點滴瓶,“快沒有了,我去叫護士!”
實際上,像這樣的高級病房,隻要按一下鈴護士就會過來,李雅涵這樣奪門而出,不過是為了逃避而已。
張廷堅在她身後叫道,“雅雅!雅雅!你回來!”
她不但沒有回頭,而且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張廷堅住進了這裏,怕是越來越認不清現實了。
護士來了,在病房內給張廷堅拔點滴針,李雅涵想起還沒有給父親打電話,遂走到走廊的盡頭處,撥出了號碼。
李兆會接聽之後,她連一聲“父親”都沒有叫,直接劈頭蓋臉地問道,“是不是你找人綁架了我,用我來敲詐勒索張廷堅?而且一開口就是600萬?”
李兆會在聽筒那側,支支吾吾地道,“你這麼說,有證據嗎?太沒有禮貌了……說什麼我也是你的父親,從小將你養育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