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覺是錯覺。好了，我們不說這些，太深刻隻會讓我們變得猜疑。說說你跟子楚吧”。
成沒有回答，笑了笑。很好看。他的側臉是很好看的，我突然覺得。雖然沒有夕陽做背景，沒有柔風而是冷風。但此刻他的臉像一抹彎彎的新月，皎潔而美麗。
風從我耳邊刮過，發出呼呼的聲響。偶爾有人從我們背後的路邊經過，悉悉碎碎。我把有點麻木的腳換了個姿勢，把手套取出戴上。
“你終於問出來了。”成笑著說：“你一直沒問，所以我也一直沒說。上次聚會我很抱欠。”
“你沒有對不起我。”
“但我心裏歉疚，我一直覺得我有愧於你。”
“你在替子楚歉疚是嗎？”我輕輕的問：“如果是這樣，那到不必了。不過我倒覺得很奇怪。害我的人倒不歉疚，一個無關的人倒內疚起來。真是好笑。”
我不無諷刺的說。
“易，你誤會了。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難道你們還不止這麼簡單？”我嘲弄的看著成，他的臉在瞬間又變得憂傷起來，眉頭緊鎖。但我對他這種憂傷並不感內疚。既然他會替別的女孩內疚，那我為何要對他的傷感表示理解。
“你知道嗎？子楚她，身體不好。”
“這我知道，美麗的女子都很嬌柔。”
“子楚的父親與我的父親是故交，但已過世多年。我們在很小的時候便認識，那時我們在同一所學校。子楚低我兩個年級。她本來是個開朗的人，但她父親過世之後，整天鬱鬱寡歡。同學們嘲笑她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那天上體育課的時候，一群同學圍著她取笑。她躲在那棵樹下哭起來。我安慰了她好久，她才會笑。有很多次，我都看到子楚一個人躲在角落，不參與公眾活動，不與他人玩耍。她獨來獨往，表麵清高冷漠，而內心卻很脆弱。可她唯獨很信任我。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我們親如手足。”
我默默的聽著這些，我又看到了那段黑白的日子。在我的記憶裏流淌。那些灰暗的日子，我是怎麼一點點的走過來的，我努力並且想要跳出那片陰影。那些在我生命中一個一個遠離的親人，那麵灰色的牆，那條古老的巷子，多少個日子，難道我不是孤獨的走過。難道我不也是強忍著淚水。難道曾經我的痛苦就不算做是痛苦，可我沒有遇到哪個好心的男子，我沒有那種命，沒有那種機遇。我生來獨自一人。那些七彩的陽光融不進我的生命。或許曾經有過快樂，可它們像一道閃電，在我暗無天日的峽穀中亮了那麼一下。可是我恨這道閃電，它讓我看到了希望，而無法讓我永得。為何讓我品償幸福的滋味之後又要失去。
想著想著，那些青灰色的山巒，變得模糊起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淚水又湧了上來，我隻覺得，心裏特心酸。
“成，你覺得你真的懂我嗎？”我難過的問。
“隻要你不再隱藏。不再拒絕。就像我們高中的那些時光，我們兩個，還有菲，我覺得那才是我們真正快樂的時光。可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突然就躲著我。”
“你有沒有感覺菲對你很好？”
“我們是好朋友，自然會很好。”成為我詫異的提問感到不解。
“其實菲一直挺喜歡你的，但她最後隻能傷心的退出。你別看她平時總笑得沒心沒肺的，其實她也會難過。替你難過。或許我不該把這些告訴你，但，做為她的好朋友，我必須讓你能明白。即使，我也在替你難過。”
“你就是為了她在逃避我的？”
“我沒那麼好。”我否認。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這像你的風格，為了成全別人而犧牲自已。”
“可是你並不領情，不是嗎？”我反問。
“你難道不懂？”成的語氣突然變得無奈起來。
我無語。
“我一直以為你是懂我的，從一開始到現在，不曾停止過。”成接著說：“可是你讓我變得不知如何是好。”
“按照你心裏的想法去做，那就是對的，即使某天你遠離了我，或者我們的彼此的心遠離了，也不會留下遺憾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