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山人丁單薄,朱雀老道隻有兩個弟子,大弟子方紫瑤,對修行並不熱切,平時隻是照料蘇寒的起居,除了方紫瑤,炎陽山就隻剩下蘇寒一個年輕弟子。
星神道雖然沒落了,但幾個分支還有一定實力,門內也有比較出眾的弟子,憑蘇寒的實力,跟他們在武台上對決,根本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
一旦蘇寒棄權或者落敗,朱雀老道這一脈,就要交出星神古鍾,然後搬出炎陽山。
一瞬間,蘇寒的心頭,就如同壓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他明白了七脈論道的含義,也就清楚,朱雀老道居住了一百年的炎陽山,要從自己手中丟出去了!
鐵燕道人和朱雀老道寒暄幾句,略略沉吟一下,試探著說道:“朱雀師兄,明年的七脈論道,你有什麼打算?”
“師弟放心。”朱雀老道依舊掛著微笑:“咱們星神道雖然三百年前就分成七支,但總歸是同氣連枝,老道斷然不敢違逆祖宗定下的規矩,明年的七脈論道,照常進行。”
“好好好。”鐵燕道人心裏大喜,連忙轉頭對身後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說道:“韓莫,快拜見你朱雀師伯。”
“他娘的!什麼人性!”駝叔在旁邊嘟囔道:“聽見規矩不改,就趕緊叫手下弟子拜見師兄,要是規矩改了,還不拜了?”
這名叫韓莫的少年,麵如冠玉,又穿了件月白團錦道袍,稱得上玉樹臨風,英姿挺拔,隻不過一雙三角眼睛顯得有些破相。鐵燕道人從幾個弟子中單點了韓莫的名字,想必是極受他器重的一個。
韓莫神情傲然,似乎並沒有把朱雀老道看在眼裏,隨隨便便施了一禮,其餘的輝月山弟子也都跟著一拱手算是完事。
朱雀老道生性隨和,也不在意這少年的態度,蘇寒卻看他不怎麼順眼,暗自撇撇嘴,把臉轉向一旁。
“畢竟是百年一次的盛會,其間許多細節,我們還要好好商議一下。”朱雀老道說道。
“一切都由朱雀師兄做主。”鐵燕道人今天來炎陽山,就是為了打探朱雀老道的口風,得到論道照常進行的消息,他也就算吃了定心丸了。輝月山在星神七脈中乃是實力最為強勁的一支,門徒眾多,且人才濟濟,尤其是那個傲然少年韓莫,更是七脈年輕弟子中的翹楚,所以鐵燕道人對明年的七脈論道是極有信心的。
“日月輪轉,江山易主。”韓莫站在鐵燕道人身後插嘴說道:“古鍾奇寶,才高者得之,這次七脈論道,你們恐怕沒有上次的好運氣了,星神古鍾,必為我輝月一脈所有。”
韓莫言語無禮,好象星神古鍾已經是無主之物,唾手可得。朱雀老道是有道高人,自然不會跟小輩一般見識,微笑不語。
“我們輝月山這次論道奪魁之後,必然大張旗鼓,整合教務。”韓莫傲然道:“其它六脈當以大局為重,歸聚輝月旗下,重振星神道。”
蘇寒看他滿嘴大話,全然沒把朱雀老道放在眼裏,實在有些火大,但礙於師父就在旁邊端坐,因此隻好強行忍住。
“徒兒。”朱雀老道轉頭對蘇寒說道:“為師要和鐵燕師弟商議一些正事,你這幾位輝月山的師兄遠來是客,你且帶他們下山,好好款待。”
蘇寒一聽要招待韓莫這幾個人,一萬個不情願,但他對朱雀老道向來尊敬,不敢抗命,隻得有氣無力的甩甩袖子,對著以韓莫為首的幾個輝月山年輕弟子說道:“請吧。”
炎陽山是星神道全盛時期掌教所居之地,前後曆經兩三千之久,星神道諸多典籍以及鎮教之寶星神古鍾都保存於此。韓莫等人一邊下山,一邊指指點點,談論著將來輝月一脈入主這裏之後,要如何改建山門,幾個輝月山的馬屁精琉璃蛋圍著韓莫,馬屁拍的啪啪作響,直聽的蘇寒牙根子發酸。
“不得不說,炎陽山的確氣勢宏偉,有星神之首的萬千氣象。”韓莫負手立於山門之中,頭也不回的對身邊一個高瘦少年說道:“齊師弟,你去問問,他們炎陽山一脈的道經閣在什麼地方,我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