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
十多天內,蘇寒幾乎天天都要到山穀空間內,但事與願違,紫色小人右臂上,隻有一絲絲紫線未被光亮渲染,蘇寒越是心急,這一絲絲紫線,卻越是不肯消失。
而論道即將開始,蘇寒無法再自由進入山穀,心裏甚是惋惜。
依照慣例,七脈論道的會場,是在炎陽主峰峰頂。論道開始前幾天,就有其它幾脈的一些弟子過來幫忙。
論道臨近,這幾脈的弟子平時也都相識,聚在一起,難免會私下討論一番。
“張師兄,據你看,這次論道,誰奪魁的機會最大?”
“什麼論道不論道的,直接說是會武就行了,我們這些年輕弟子,懂的什麼是道?”一個健壯少年道。
“這個問題還需討論?”一個輝月山的弟子在旁邊接口道:“你們腦子是怎麼長的?這次的魁首,必然是我們韓莫師兄了。”
“我們韓莫師兄乃是年輕弟子中唯一一個跨入十龍境的高手,你們是不是都瞎了,還看不出誰會奪魁?”另一個輝月山弟子道。
“那也不一定。”健壯少年爭辯道:“紫微山的嚴師兄,已經到了神池境巔峰境界,和十龍境隻有一線之差,他說不定就和韓莫有一拚之力。”
“切!大言不慚。”輝月山弟子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來打賭,我賭我們韓莫師兄奪魁,你賭紫薇山的小嚴奪魁,誰輸了,就當眾學三聲狗叫,你敢不敢!”
“這……”健壯少年頓時語塞。
“諒你也不敢,一旦我們韓莫師兄奪魁,這炎陽山,就該我們入主了,還有星神古鍾,也歸我們掌管。”
“方師兄,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啊。”
“輝月山的韓莫師兄奪魁,這是眾望所歸的事,鐵燕師伯入主炎陽山,勵精圖治,重振星神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放心好了。”輝月山弟子有意瞥了遠處的蘇寒一眼:“有的人,自然是要關照的,有的人,作惡太多,等到論道結束,新帳老賬一起算!”
“實話實說,朱雀師伯的修為,是很令人欽佩的,隻不過炎陽山的弟子,就太不像話了。”
蘇寒站在遠處,聽到了眾人之間的對話,卻無法反駁。他與韓莫之間的差距,不可逾越。
在論道中,沒有任何機巧可言,強就是強,弱就是弱,實力,決定一切!
“小壞,別理輝月山那幾個小王八蛋。”駝叔怕蘇寒再聽下去會發火,連忙把他拉到遠處。
“駝叔,趁這機會,再多看炎陽山一眼吧。”蘇寒自失一笑,苦澀道:“過了論道,以後想登頂看日出,恐怕就沒那麼方便了。”
“無妨,無妨,老子根本不在乎……”駝叔語氣中的失落,已經遮掩不住了。
……
又過幾天,一百年一次的七脈論道,便是正式拉開了帷幕。
炎陽主峰峰頂,星神道七脈的門徒弟子全部聚首在此,雖然星神道已經沒落,七脈弟子人數不算太多,但對於平日裏蕭索一片的炎陽主峰來說,也算的上是盛況空前了。
以朱雀老道為首,其餘六脈的座首,一字坐開,相互間小聲交談。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向鎮靜的朱雀老道,也禁不住感慨萬千。
曾幾何時,星神道氣象萬千,七脈同心,雄踞星神群山。三百年前,星神道最後一任掌教隕落,七脈為爭奪掌教之位,爭鬥不休,隨之各自為政,星神道便由此沒落。
“輝煌過去,盛況無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七脈重聚,恢複老祖的基業啊……”
“朱雀師兄。”鐵燕道人笑道:“一百年一次的盛會,我們七脈弟子,全都到齊了,炎陽乃七脈之首,還請師兄主持。”
“祖宗規矩都在,一切按規矩來,就是了。”朱雀老道麵如止水:“老道上了年紀,主持之事,勞煩鐵燕師弟代勞吧。”
“這怎麼能夠逾越呢。”鐵燕道人推讓道。
星神道雖然七脈各自為政,但名義上,炎陽乃是七脈之首,遇上什麼事,還得炎陽山座首出來主持大局。朱雀老道這一舉動,看似無關緊要,其實也是表明,要給輝月山讓賢了。
“同為七脈一家,說什麼逾越不逾越,鐵燕師弟,請吧。”
“既然如此,那就替朱雀師兄分憂了。”鐵燕道人一語雙關。
山風陣陣,人頭攢動,鐵燕道人大步上前,環視下首的眾多七脈弟子,高聲叫道:“論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