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今日這場對決很蹊蹺,讓鐵燕道人心中疑雲密布,他對韓莫的實力,一向很有信心,三個月時間,足夠讓韓莫完全恢複到先前的巔峰狀態,可放手與蘇寒一戰。
“說的很輕鬆啊。”駝叔摳摳鼻孔道:“等三個月之後再被打的屁滾尿流,你不定又要生出什麼新花樣。”
鐵燕道人不理會駝叔,隻是把目光投向朱雀老道:“朱雀師兄,我輝月山的去留,全憑你一句話了。”
“鐵燕師弟,還有其餘幾脈的諸位師弟,我們星神道,分裂已有幾百年之久,七脈同心,還有整合的機會,若人心散了,星神道也就不複存在。”朱雀老道又轉頭看向蘇寒:“徒兒,你可願再與韓莫一戰?”
“敢!”蘇寒上前一步,自從剛才紫色小人的一條右臂完全通明之後,他體內戰力洶湧,信心滿滿。
“好孩子。”朱雀老道吸了口氣,一甩衣袖:“三月後,還在此地,我徒蘇寒,與輝月山韓莫一戰!”
“朱雀師兄,那就一言為定!”
鐵燕道人率輝月山眾人離去,其餘幾脈的弟子,都紛紛圍了上來,一邊恭維蘇寒,一邊大罵韓莫。
朱雀老道默然不語,獨自漫步到頂峰一棵老鬆下,蘇寒畢竟少年心性,和其餘幾脈弟子鬧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漸漸暗了,明月當空,繁星點點。
人群逐漸散去,偌大的炎陽峰頂,頓時寂靜無聲,蘇寒抬頭遠望,朱雀老道依然凝立在老鬆之下,紋絲不動,仿佛已與一片夜色融為一體。
蘇寒恭敬走上前去,朱雀老道轉身凝視他片刻,問道:“徒兒,今日,你為何能打敗韓莫?”
蘇寒心中微微有些緊張,他受紫色小人影響,絕地反擊,大敗韓莫,雖然沒有明顯的痕跡流露出來,但也瞞不過朱雀老道,這種逆轉太紮眼了,無法以常理判斷。
但蘇寒到了此時,不敢也不能將山穀空間內的詳情講述出來,他違心道:“師父,上次您老人家帶回的魔晶寶玉,駝叔的那一份也讓給了我,煉化之後晉級到了神池境第三重,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戰力澎湃,體內就像蟄伏了一條天龍,今日本不想當眾招搖,但輝月山韓莫太過分了,弟子忍耐不住,釋放了所有戰力。”
說完這些之後,蘇寒很是忐忑,唯恐師父聽出什麼破綻,但朱雀老道並未有質疑的意思,獨自沉思了片刻,緩緩道:“這並非是壞事,不過與同門之間交流,不可濫下殺手,今日,你出手太重,以後且要牢記,念及一脈相承的香火之情,對其餘幾脈弟子,能容讓則容讓。”
一聽朱雀老道沒有繼續追問,蘇寒暗自鬆了口氣:“師父說的是,弟子謹記在心。”
“好了,你去吧,三月之後,還要與韓莫一戰。”
直到蘇寒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朱雀老道才遙望高空皓月,喃喃自語道:“難道這種體質,真的如此逆天?這究竟是我星神道的福,亦或是禍……”
……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駝叔和方紫瑤已經預備好了酒菜,三人團坐,心情都很舒暢,推杯換盞。席間,駝叔也問了和朱雀老道一樣的問題,蘇寒照舊胡說一通,推脫的一幹二淨。
駝叔搖頭晃腦想了半天,咂咂嘴巴,道:“反正不是壞事,能把輝月山踩到腳下,老子心裏非常痛快。”
一直喝到深夜,三人才散去,蘇寒微微有了醉意,回房躺下不久,就沉沉進入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寒的夢境中,又出現了那道不知道顯現了多少次的模糊人影。
人影在浮動,似乎想要召喚蘇寒,對他說些什麼,但它的麵容,始終包裹在一團煙霧中,令人無法看清。
“啊……”
蘇寒被驚醒,猛然翻身坐起,後背又有大片汗水。
“人影又出現了,它究竟是誰?為什麼一直出現在我的記憶中,夢境中?”
如此一來,蘇寒睡意全無,他習慣性的看看神池中的紫色小人。小人通明的右臂,此時已經暗淡下來,隻有微微一層紫光。
“這小人很不凡。”蘇寒回味著白天在會武台上命懸一線時的感受:“它是從黑色石台上那滴鮮血中所來,那滴鮮血,又是何人所留?”
想了半天,蘇寒拍拍腦袋,暗道:“算了吧,這樣的事情,就算把腦袋想破,也絕對想不出個所以然,三個月之後,又要和韓莫大戰,盡力提升實力,才更有把握擊敗他。”
蘇寒能夠在短短一年內實力大幅提升,可以說完全是山穀空間內那滴來曆不明的鮮血所賜,雖然還不知道這滴鮮血的來曆,但蘇寒很清楚,這是至寶,一旦傳揚出去,無數修士會打破頭來搶奪。
甚至,他還生出了要將整滴鮮血煉化的念頭,不過這念頭隻是一瞬即逝,這種東西,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容納下的。
“若以後有了合適的機會,將這件事如數稟明師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