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老道與鐵燕道人身後,還跟隨著幾名星神道七脈座首,以及大群輝月山弟子,韓莫也在其中。
看到眼前一幕,蘇寒腦子嗡的一聲,所有的打算全部煙消雲散,看樣子,他今日運氣很是不佳,幾脈座首說不定正好都在輝月山議事,韓莫逃回山門,立即將他們全都招來了。
“師傅!就是他!就是這炎陽山的小狗!殺了我們六名弟子!快將他拿下處死!挫骨揚灰,以儆效尤!”
韓莫躲在鐵燕道人身後,眼角都在抽搐,適才逃命時的狼狽,已經恢複過來,惡狠狠的大叫,恨不得一口咬死蘇寒。
“他敢殺我們的弟子!還有沒有門規了!”
“師傅!拿下這狂徒,鎮壓到星神山眼中,以陰火熬煉!”
“這小狗與我們韓師兄第二次大比就快到了,他心裏沒譜,才出此下策,絕對不能饒恕!”
一群輝月山弟子都炸了鍋,確實,自從星神道分裂之後,七脈之間的從屬雖然不存在了,相互間也多有摩擦,但畢竟一脈同宗,爭鬥也很有分寸,象這樣一體擊殺幾名弟子的事情,還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眾多弟子群情激憤,而朱雀老道眉頭微皺,鐵燕道人麵色陰沉,其餘幾脈座首也都一言不發。
到了這時候,蘇寒已經知道,這場大禍,躲不過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神倒比剛才獨自輾轉的時候似乎輕鬆了許多。
“姓蘇的!你還不束手就擒!難道沒把幾脈座首放在眼裏嗎!”韓莫在大聲叫囂:“師傅,還請您出手,將此獠鎮壓!”
“回山再說!”鐵燕道人臉色陰晴不定,率先調頭,其餘幾脈座首神情各異,頓了頓,也都跟著鐵燕道人而去,隻剩朱雀老道留在原地。
“圍住他!不要讓他跑了!”韓莫一揮手,幾十名輝月山弟子頓時蜂擁而來,將蘇寒緊緊圍住。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擊殺我們輝月山的同門,七脈同宗,祖宗的規矩,你都不記得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次炎陽山再要護短,我們輝月山絕不答應!”
“將他鎮壓在山眼,要他生不如死!”
眾多輝月山弟子一個個麵紅耳赤,也不問雙方今日的衝突究竟為何而起,圍住蘇寒摩拳擦掌,若不是礙於朱雀老道就在近前,恐怕當即就要動手,把蘇寒大卸八塊。
蘇寒對這些人視若無睹,隻是將目光投到不遠處的朱雀老道身上。
“師傅,弟子……弟子讓您失望了……”
看著須發皆白的朱雀老道,蘇寒心中有些悲苦,他怒殺輝月山幾人,並不後悔,隻是不知道鐵燕道人會給自己安上何等罪名,就算從輕處罰,幽禁若幹年,這若幹年內,也無法和朱雀老道相見。
蘇寒九歲來到山門,七年時光,既短暫,又漫長,朱雀老道如慈父,視蘇寒為骨血,感情深厚之極。
不論受到何等懲罰,蘇寒眉頭都不會皺上一皺,但看到日漸蒼老的朱雀老道,他的心,卻隱隱如同有一把利刃在攪動。
“師傅……”蘇寒欲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遠處,朱雀老道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走吧。”
“回山再說!請師傅發配這狂徒!”韓莫斜眼看看朱雀老道:“有祖宗定下的教規,任何人都不得違抗!炎陽山為七脈之首,更要以身作則!”
啪!
韓莫話音未落,就覺得一陣勁風呼嘯而來,慌忙躲避,卻是遲了,右臉頰被重重抽了一掌,眼前金星亂冒,很是狼狽。
“祖宗定下的教規,蔑視師長,為大罪,抽你一掌,算是輕的了!”蘇寒凝立在人群中,象一座山嶽,大氣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