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越聽越心驚,老人的講述幾乎和自己的情況完全相符,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皇甫世家的人一直逗留在古城,並非沒有原因。
“我在妖墟遭到皇甫世家一個年輕子弟的追擊,為了脫身,迫不得已運轉了血碑秘術,而後他們就一直留在妖墟,前次來到古城時,幾個皇甫世家的人曾言明族中的長老要抓我回去。看來就我修煉的血碑秘術的原因!”
蘇寒的腦袋頓時大了,如果他的猜測都是真的話,以後的麻煩不知道會有多少。焚魂魔功雖然隻是一門秘術,而非完整的黑暗經,但從近古之後,修煉此魔功的人,唯有嘯月妖皇。自己而今暴露出了身懷的焚魂魔功,必然會遭到無數人的搜索追擊。
“這個消息震動了五洲,現在有很多人都在多方查找,想找出嘯月妖皇的傳承者,他關乎黑暗經。”
“我冤啊!”蘇寒一頭汗水,他連黑暗經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現在卻被整個五洲的修士都盯上了。
“日後有好東西,可以送到我這裏來,我以高價收購。”小店老人微笑道。
蘇寒失魂落魄,心神很不安寧,這個消息比得罪金虎王更要嚴重的多,得罪金虎王最多一走了之,但現在自己疑似嘯月妖皇的傳承者,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要身陷危機中。
“一定是搞錯了!修煉焚魂魔功的,另有他人!”蘇寒找老人兌換了一些虛空玉符,然後小心翼翼從小店鑽了出來,心裏默默祈禱。
他將麵孔用灰土抹的一團糟,而後戴著大鬥笠在古城中暗中遊弋,想打聽到更多的關於妖皇傳承者的消息。
不得不說,這條消息確實震動四方,古城中隻要有人的地方,莫不在議論。蘇寒在街頭巷尾,茶肆酒館中晃了半天,耳中除了魔族重現的傳聞,就是嘯月妖皇傳承者麵世的消息。
“魔族重現,妖族將有大難。雖然妖族各部中尚有絕代大妖,但魔族的人來去無蹤,形跡詭異,防都防不住。更何況魔族消失了十幾萬年,這麼漫長的時間,族內誕生一位魔祖都說不一定啊。”
“若真的這樣,妖族確實大難臨頭,魔祖,那是與妖皇同級的不世強者。妖族的妖皇消失了,魔祖西來,無人可擋。”
“這也怪妖族不厚道,當年做事做的太絕。”
“老兄,你剛從外界來到古城,有沒有嘯月妖皇傳承者的消息?”
幾名修士在茶肆中閑談,蘇寒聽到他們的議論,耳朵頓時就豎起來了。
“老妖皇的傳承者象消失了一般,外界許多人在找,但沒有半點結果。”
“他會否隱藏起來苦修?若真的這樣,若幹年後,這當是一位小妖皇。”
“中土東極甚或西域一些大教世家都坐不住了,派出無數高手,在整個真極搜尋小妖皇的下落。”
蘇寒聽的臉都白了,不敢在這裏停留下去,唯恐被人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行蹤。眾人嘴中所說的嘯月妖皇傳承者而今還不能百分百的確認,但小店老人的講述與蘇寒本身太符合了,世間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蘇寒匆匆離開了妖墟古城,古城中修士很多,不過沒有再遇到皇甫世家的人,他平安來到古城外,而後立即以虛空玉符橫渡。
這件事很讓人摸不到頭緒,蘇寒心裏滿是疑惑,卻不敢再找別人隨意打聽,更不敢出來澄清。他站立在古城與星神群山之間的無邊山野中,沉吟了許久。
“血碑上的風火八極遁,出自祖魔母經,而神藏陣圖和焚魂魔功,倒真的沒有說明來源。老荒神說它們出自黑暗經,想必是不會錯的。難道,我得到的血碑秘術,真的是嘯月妖皇的傳承?”
這是個無法理解的問題,聖王,妖皇,荒神,獨立於世間,他們神秘無比,屹立於巔峰,行蹤飄渺如仙,每一代妖皇均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往何處去,他們沒有傳承者,坐化時將一身本道全部化掉。
南疆的大環境對修士不利,但嘯月妖皇為妖皇中的異類,他出身平庸,以凡俗獸身,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證道為皇。兩千多年前,正是嘯月妖皇剛剛證道的時候,世間人都以為這將是在未來萬年中威震真極的人物,但就在他證道不久,便消失了,從未再出現。
“小店老人說,近古時代最後一位人族聖王仙祖太丘和嘯月妖皇,是兩位修黑暗經大成者,嘯月妖皇的道統必然以黑暗經為主導,但我真的連一個字的經文都未見。”
蘇寒一肚子苦水,這個黑鍋背的太大了,沉重如山,不是他能夠承受的起的。而今全天下的人都在尋找嘯月妖皇的傳承者,他們可能都認為這個傳承者就是自己。
“師傅……”蘇寒在山野中迷茫:“我該怎麼辦……”
一個時辰後,蘇寒從此處出發,在此以玉符橫渡,接近了闊別數月的星神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