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的門戶洞開,仿佛一個陌生的世界展露一角。武曉樓立身門戶之上,渾身上下閃爍光芒,如同掌控光明的神祗。
“光明流放!流放你到永恒的光明界!”
門戶漸漸擴大,瞬間幾乎和天地同高,古老門戶中的世界,充斥一團聖潔的光明。這裏沒有山川河嶽,沒有飛鳥走獸,沒有綠樹紅花,沒有任何生機。雖然光明神聖的要令人膜拜,卻死寂的讓人心寒。
“光明界,脫離諸天,淩駕三界之上,小妖皇,你將被流放!”
門戶洞開,光明湧來,一片令人窒息的氣息彌漫,蘇寒在半空中如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抓住,要拖入充斥著一片光明的世界中。
武曉樓在大笑,下方無數人卻心驚。他們從禁製內可看到隱約的一道通天大門,大門內有死寂的世界。
蘇寒奮力掙紮,卻被這片光明世界所產生的引力越拉越緊。他首次見到這種術,但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若真的被收入這片存在於虛空中的光明世界,必然沒有活路。
“小妖皇不敵了!他要被收入那道大門中!”
“這是什麼術!”有人非常驚訝,修士的術,與自身修為有關,武曉樓乃十龍境巔峰的修士,按道理說,這個境界的人運轉術法,即便是無上聖術,也不會有驚世駭俗的力量。
“這是光明流放!”有老輩修士驚駭道:“乃大雲光明教教主武羅的秘術,可召喚光明之門,打開光明界,將對手流放其中。”
“小妖皇能掙脫嗎?”
“很難,這種秘術好像也從光明經殘本而出,若武羅運轉此術,可將一片天地都收入光明界中。武曉樓境界還淺,但光明秘術,凡人難當。”
“小妖皇要落敗了嗎?”
老瘸子在下麵急的亂蹦,他還一心指望著跟蘇寒遠赴南疆荒族,在元虛老荒神的洞府外感受大道天音。陸萱手捧蚌神珠,眼淚忍不住滴落。
“來人!”陸萱叫道:“將他們攔開!”
陸萱的幾名鐵衛就在暗處,聽到召喚,紛紛現身,但麵對陸萱的指令,幾名鐵衛均麵麵相覷,無動於衷。
“你們要造反嗎!快!攔開他們!”陸萱嗬斥眾人,她心裏很焦急,但幾名平時令行禁止的鐵衛,此時均低下頭,不敢正視陸萱,也未按她命令行事。
“違抗我的命令,你們都要死!”陸萱大急之下,不顧一切,脅迫眾鐵衛。
“公主……”一名鐵衛首領苦澀道:“並非我們有意抗命,實在是……”
後麵的話,鐵衛首領不敢再說下去,他們違背陸萱命令,隻因為有人事先已經傳下死令,不許任何人幹涉兩人的大戰。
“是爹爹的指令嗎!”陸萱很聰明,心亂如麻卻從鐵衛首領的神色中察覺到了異狀。
“這……”
“爹爹在那裏!出來!我要見他!”
“長公主。”元忽皇族老者連忙上前,道:“公主,要體諒國主的難處。”
“爹爹為元忽之尊,在水天宮內,我的朋友若出現意外,爹爹不怕被世人輕視嗎!”
“公主。”元忽皇族老者無奈搖頭,輕聲道:“正因為國主乃元忽之尊,才不能插手此事!這兩個少年,一個有元虛荒神的庇護,一個是武羅的獨子,若我們元忽出手幹涉,無論他們那一方出來發難,我們元忽都要大禍臨頭!”
陸萱麵色蒼白,無力的坐倒在雕花椅上,她不忍再看下去。手捧著蘇寒剛剛送她的神珠,黯然流淚。
幾句話的時間,半空中的戰團更加惡化,光明之門從虛空浮現,打開了光明界,要將蘇寒收入其中。
“破布!碎陶片!快顯聖!”
蘇寒心裏很想罵人,這兩件莫名其妙的寶物每到關鍵時刻就拉稀,讓人又愛又恨。
他幾乎支撐不住了,光明界的力量籠罩了四方,連逃遁都不可能,右腿中的風之輪象被禁錮,無法轉動,每走一步,都象是要用出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
百丈,八十丈,六十丈……
蘇寒距離光明之門越來越近,身形根本不受自己控製,而今隻是勉力拖延時間,遲早要被光明界收走。
“武公子可能要獲勝了。”
“黑暗經要被光明教得到嗎?傳聞同修兩部起源母經,有成仙的契機!”
“放心好了,光明教的光明經,隻是些許殘本,再說小妖皇修的黑暗經,也不一定就完整。同修兩部殘經,能有什麼大用?還能指望這個成仙?”
“就算找不到傳說中成仙的契機,但光明教得到黑暗經,無疑如虎添翼,說不準不出數年,就要將勢力從西域延伸到中土甚或東極。”
五十丈,三十丈……
幾句話的時間,蘇寒又被拖近了三十丈距離,而今離光明之門隻有三十丈遠近。他一路都在勉強演化著十二神紋,但力有未逮,在光明界的波及下,時光似乎都停滯了,法力神能均難以施展。十二條神紋顫抖著,幾次都未凝出道印。
“現在,隻能靠你了!”
蘇寒咬牙,頂著光明之門勃發出的力量,拚死掏出一件東西,猛然拋了出去。
這是一隻小盒,五寸大小,盒身都快破碎了,楔刻著晦澀難懂的古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