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的聖人也隕落在聖劫中嗎?”蘇寒對昔年那場無邊的浩劫愈發感到奇怪,真極的聖人十有八九都在同一時期隕落,幸存者寥寥無幾,且事後都隱沒起來,不見蹤跡,因而才有現今世間無聖的說法。
“如果天元的道統真的是黑暗經,那他們的黑暗經,來自何處?”蘇寒微微皺眉,道:“若傳聞屬實的話,曆代天元掌教,都曾參閱過這部母經,他們不與外界接觸,常年居於天元群山,很有可能在此處留下一些不為人知的痕跡。”
“我並不奢望天元的道統。”顏衝看看正在低頭大吃烤肉的薇薇,道:“隻求有一個安穩的容身之地,將妹妹養大。”
“天元山是個好地方。”蘇寒點頭道:“在這裏會很安穩,安心住下吧。”
入夜,蘇寒仍獨自坐在星光之下,天元的道統始終縈繞心頭。他對黑暗經的興趣越來越大了,很想弄的究竟。但三年時間太長,蘇寒浪費不起,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曆代天元掌教,肯定會在群山中留下一些痕跡,或許可從這些遺跡上推測到一些線索。
且暫時停留在天元山,能夠加速鞏固一下自己的修為。位於神池境的巔峰,隻差一步就可跨入十龍境,對修士來說,這是個分水嶺,兩個境界之間的修士相差太大了。
第二日起,許多初來天元的修士開始四處活動,熟悉山門的情況。天元教規不嚴,除了天元大殿與教祖神廟外,其餘的地方不設禁。蘇寒亦獨自開始探索這片神秘的土地,想要尋找一些有價值的遺跡。
與此同時,天元教祖神鍾自鳴,大世將臨的傳聞也流傳開來。許多人嗤之以鼻,現今的世間天道不合,連聖人都不出了,何談大世。
接連尋找了幾日,蘇寒漸漸有些失望,整個天元山並非象傳說中那麼神秘。此處是極為尋常的山區,在東極隨處可見,根本沒有值得勘察的線索和遺跡。
整片天元山都被走了一遍,隻剩下天元大殿和教祖神廟所在的區域未能涉足,天元大殿乃是曆代掌教所居之地,蘇寒不敢隨便造次。但他又心有不甘,冒險來到教祖神廟附近,遠遠的觀望。
教祖神廟,大概是天元群山中唯一讓人覺得很不尋常的地方,它存在了無數歲月,有茂密的植被和雲霧遮蓋,從外麵看去,隻能看到極遠處有一片雄偉模糊的建築。教祖神鍾,就在神廟聖堂的頂端,鎮壓整片天元的氣運。
“此處距離神廟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楚。”蘇寒使勁看了半天,但神廟周圍肯定有什麼禁製,目力不能透出,一片模糊。
但他未敢輕易深入,此處雖然距離神廟還遠,但天元宮的老修士曾鄭重聲明,神廟乃是禁地,蘇寒不知道再走下去,會不會違背教規。
“就這樣退走嗎?未免有些遺憾,整片山區都被我找過了,唯獨漏了這個地方。”
蘇寒在原地徘徊,許久之後,他自失一笑,決定放棄。自己本就是避禍而來,再得罪了天元宮,會有無法預料的後果。
他最後凝望了此地一眼,而後轉身,就欲離去。此時,不遠處猛然有咯咯聲傳來,一片五彩斑斕的霧氣緩緩升起,連片的草木沙沙作響,化為一股黑煙消散。
“是什麼東西!”
蘇寒很警覺,他注目望去,結果險些昏過去,腿肚子發軟,不由自主的抽筋。
不遠處,有一隻蟾蜍,微微探出腦袋,直視蘇寒。這隻蟾蜍太大了,身軀足有十多丈,蹲在地上,象一座小山包。這是東極罕見的妖獸,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但未化形。
“天元山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蘇寒二話不說,風之圓輪呼的出現在腳下,想要逃遁。大蟾蜍張口吞吐,一片片五彩斑斕的濃霧散播出來,草木萬物遇到濃霧就化成黑煙,腥甜的異香充斥四方。
大蟾蜍一點也不認生,蹦躂著朝蘇寒而來。蘇寒臉都綠了,這種未化形的大妖劇毒無比,沾上一點就要蹬腿。他飛快的遠遁,心肝噗通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