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極五洲,我很期待,大概不久後就可以和你一同闖蕩四方。”
荒正離去了,隻剩蘇寒與荒月。荒族靈秀,一方山水如同潑墨,昨日大戰的氣息此時無存,寧靜祥和,天空無垠,一片湛藍。
兩人都覺得有許多話要說,但真正麵麵相對時,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即便如此,亦是美好的。言語並不能表達一切,沒有言語,情卻更濃。
“又要走了,父親和七爺爺都說,真極五洲是一塊充滿魅力的地方,卻又有無數波瀾,外界很危險,你尋找師傅時,一切都要小心。”
“我會小心的。”蘇寒自失的微微歎息,對他來說,前方的路又不好走了,充滿坎坷和殺機。真極五洲的老輩人物先前礙於老荒神的庇護,不敢公然對蘇寒如何,但現在荒神永逝的消息傳遍四方,他的法旨失效了。
或許從今以後,蘇寒將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五洲少年英豪,且有無數大教世家強者。
“你將要離去了,萬事小心。日後我會央求父親,與哥哥一起遊曆真極。”
美冠南疆的荒月,如同一顆明珠,又如一汪清泉,蘇寒有些不舍,相聚短暫,離別漫長。有的話,隻能埋藏於心底,不是不想說,而是未到該說的時候。
第二日,蘇寒將要上路,行程很緊,因為荒族的事情,又耽誤了不少時間,或許會錯失尋找駝叔的良機。
此次,荒野王親自前來送行,荒族被妖族人族圍攻,天下人俱袖手旁觀,唯獨蘇寒一人,不懼生死,百萬裏奔波而來援助。力量是小,情義卻重。
“你是我荒族無比尊貴的客人。”荒野王鄭重道:“日後若有為難,請傳遞消息,我荒族必全力相助。”
此時,大戰的餘波已經消失了,但荒域周圍仍有很多修士沒有離去,想看看事態的進一步發展。荒野王陪蘇寒一直走到荒域的邊緣,而後找到幾名來自中土世家的修士。
“我有一事,請幾位回到中土後傳播出去。”荒野王神色很安詳,與昨日大戰金虎王時判若兩人。
“族長請說,請說。”幾個人族修士知道眼前此人很不一般,雖然修為並非強絕,但乃荒族族長。更為重要的是,荒族此時彰顯了最大的底牌,持一件無上仙兵,仙兵之下,任何人都要折腰。
“我族元虛老荒神坐化之前,曾公告天下,與蘇寒為敵者,就是與荒神為敵,與整個荒族為敵。老祖雖然坐化了,但這道法旨依然有效。”荒野王一字一頓道:“我荒族持無上仙兵,居於南疆,日後若有老輩人物為難蘇寒,我必親攜仙兵,上門討個說法!”
荒野王語氣深沉,有一種威嚴且令人無法反駁的氣勢,在這個世間,威嚴往往同實力有關,以荒野王此時的身份和背景,說出的話就是法則。
“是是是!”幾名人族修士連連點頭,道:“必會將族長的話傳播到五洲去。”
荒野王不再廢話,與蘇寒離去,一直送到萬裏之外才停步。
“去吧,老祖說過,你若一心向道,日後必得大成。前途無量,我荒族為你後盾。”荒野王微笑道。
蘇寒亦未多言,轉身上路了,憑他此時和荒族的交情,什麼感激客套話都是多餘。
蘇寒沒有直接離開南疆北上,他在南疆與中土交接處止步了。第二次離開萬花穀已經有段時間,他心裏掛念沐雪兒,想要順路看望。
小穀和過去一樣,是一片花的海洋,花香衝上雲霄,將一方天地化成淨土。蘇寒心裏有些激動,前次離開這裏時,他默默無聞,乃一個神池境的小修士,在別人眼中不啻於螻蟻。而今,他卻名動天下了,擊敗了數名強敵,且憑自己實力斬掉了血脈純正的金明子。
此時此刻,蘇寒如同衣錦還鄉,他徒步走入了小穀,聞著一路花香,心情也大好起來。
花穀正中,幾座精雅的小舍坐落於花海間,蘇寒望到了那條熟悉的倩影。沐雪兒白衣如雪,一塵不染,赤著玉石一般的美足,在花叢中收集花瓣。
“雪兒!”
蘇寒跑的飛快,用力揮動手臂。沐雪兒在花叢中抬起頭,望著一臉欣喜的蘇寒,她亦綻放出笑容。
她與別人不同,相見總是歡快的,令人欣喜。沐雪兒亦掛念蘇寒,但她溫潤如水,將一切都藏在心底。
這一刻,蘇寒感覺無比的輕鬆,他回到萬花穀,回到沐雪兒身邊,如同回到了溫暖的家,沒有一絲壓力,沒有一絲煩惱,整個人都象是輕了幾十斤。
“你又長高了,境界也有提升。”沐雪兒不沾凡塵,清秀脫俗,她淡淡笑著,替蘇寒拂去一身灰塵。
兩人聊了許久,在沐雪兒麵前,蘇寒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他將這段時間的經曆全部講述了一遍。沐雪兒靜靜的聽,聽到蘇寒有所收獲,境界提高時,她會心的笑,聽到蘇寒深陷危機時,她微微皺起眉頭。
“總之,有驚無險,一路衝了過來,且收獲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