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的劫數在體內肆虐,蘇寒如暴雨中的青鬆,屹立不倒。九把紫玉兵全部進入神池,在通天血碑上方不斷沉浮,一道道雷霆劈下,無數神兵的虛影斬殺而來,紫玉兵與之碰撞,體內天地動蕩。
紫色小人又來了,它亦在承受劫數。十二神紋被勾動出來,紫色小人抱起神紋道印,一往無前,在大劫中接受淬煉,和紫玉兵一起成長。
最後一道劫數過去,九把紫玉兵爍爍生輝,紫色小人丟下道印,重回祖竅。蘇寒舒展身軀,緩緩站起,他一步跨出偏殿,渾身上下的力量充盈的想要爆炸,兩條天龍般的大脈象心髒一般砰砰跳動著,帶動強勁的生機。
這是蘇寒自修行之後進境最快的一個小境界,他付出了無數汗水,亦有充足的魔晶寶玉。練力的十龍境,練為主,悟為輔,他的根基很紮實,渠已成,水到即可引流而下。
但他消耗的魔晶寶玉很驚人,足足夠三五個同階的修士晉級所用,此次晉級之後,積蓄被消耗一空,連同上次與不死道人劫來的魔晶寶玉全部都貼了進去。
已經晉級,蘇寒暫時沒有顧忌,他想要等待駝叔與不死道人歸來,然後離開月搖仙宮。但一對黃金搭檔很不靠譜,第二次消失之後,一連半月都沒有出現,讓人等的心焦。
“兄弟你不必心急,在此安心住個一年半載。前次說過,要一起遊覽天衝城,但在臥龍窪遭遇變故,行程耽擱了,這幾日不忙,咱們可到天衝城一遊。”
“駝叔和不死大哥遲早要惹出禍。”蘇寒搖頭苦笑,駝叔那種心性,吃了大虧都不會改。
他與紀傲臣離開月搖仙宮,來到天衝城,這裏的曆史很久遠,傳聞是太初人族的一個聚集地,曾發現過先民遺址。
紀傲臣對天衝城很熟悉,帶著蘇寒四處遊覽,還拜訪了幾位朋友。遠在虎躍古城的魏聊亦趕來了,他與蘇寒有一麵之緣,熱情的攀談。
天衝城的主街足有百丈寬闊,幾十匹馬可以同時通行。蘇寒和紀傲臣魏聊漫步街頭,想找老店購買些物品。
突然,喧鬧的長街猛然有些騷動,遠處的行人紛紛朝路旁閃躲。
“這是什麼人,好大的陣勢,是天衝城主嗎?”
無盡的長街,出現三十二匹寶馬拉乘的巨輦,滾滾車輪象兩輪太陽,華蓋如雨,百名修士,身著戎裝,在巨輦前開道,驅散沿途的行人。
大輦象是一座移動的宮殿,鑲金的珠簾內,隻有一人端坐,他四十來歲年紀,威嚴無比,一身明黃龍袍,象俗世的帝王出行。
“這不是天衝城主。”路旁有行人站立,相互議論道:“這是孔雀古朝的國主元真。”
“孔雀王元真?”
蘇寒他們不由的注目,向巨輦望去。巨輦前,人人都要仰視,端坐在其中的孔雀王元真,目不斜視,視萬生如無物。
真極四大古朝的國主俱為絕代強者,孔雀古朝位於南疆東北端,與中土關係還算融洽,否則孔雀王元真也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在天衝城內穿行。
“果真是有王者之風。”
麵對巨輦上的孔雀王,許多行人自慚形穢,幾乎不敢正視。隻有一些少年修士,信心滿滿,心裏充滿希望,盼望日後修為大成,步入聖境,問鼎皇道,亦可象孔雀王一樣風光無限。
“孔雀王很少涉足中土,此次怎麼親自趕到了天衝城?”
“你有所不知,不僅孔雀王,幾日前,西域恒沙古朝的國主須陀亦來到天衝城。”
恒沙古朝,比孔雀古朝更要古老神秘,他們位於西域,與中土和東極接觸很少,在世人眼中,這個古朝包裹著神秘的麵紗。
隆隆的車輦遠去了,長街恢複如常,但許多人都在猜測,孔雀王與恒沙王為何同時來到天衝城。
蘇寒和紀傲臣將要離去,此時,有人輕輕從背後拍了蘇寒一下,他回頭,立即看到兩張熟悉的麵孔。
老瘸子笑的象一隻老狐狸,拈花笑的超凡脫俗。
“是你們!”蘇寒又驚又喜,不想在此處遇見他們:“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我跟你們都有緣。”老瘸子架著拐棍,歪肩膀站著,道:“你離開元忽王都之後,小花亦趕往中土,我在元忽混了兩個月,無所事事,十多日前來到天衝城,先遇見小花,而後又遇見小友你。”
“我曾說過,咱們日後一定會相見。”拈花指如佛陀,英俊的有些秀氣。
蘇寒很開心,幾人在茶肆找到雅間,坐下喝茶交談。
“我與小友是真的很有緣,很久之前就一起喝茶了。”老瘸子悠然道。
蘇寒猛然心生感歎,當初在妖墟初遇老瘸子,他們一起喝了一壺三十塊魔晶寶玉的茶,把蘇寒心疼的要死,而今卻是幾萬塊魔晶寶玉一次煉化,眉頭都不帶皺的。
蘇寒給雙方介紹,老瘸子很會說話,拈花亦言語不俗,紀傲臣和魏聊對他們並不反感。
“老瘸子,剛才在街上遇見你的老友,為何不上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