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聖人乃是絕世的存在,他已經達到了一種常人無可比肩的境界,身具撼世神通,卻平淡無奇,如一塊凡石。
他隱居在玄黃,替這名世俗女子守墳,已經許多年了,今日見到來自真極的蘇寒,司空老聖人亦很驚喜,他與蘇寒交談了很多。這是大聖賢,聖人中的翹楚,他一句指點,可讓常人醍醐灌頂,省卻百年苦修。
蘇寒抓住機會,一口氣將修行上的疑問與困惑全數問了出來,司空老聖人象一個教導幼童的私塾老學究,逐字逐句的講解。
“老聖人,這段經文,您可研讀通透嗎?”蘇寒取出了光明經殘本。他珍藏了許久,但沒有能力去參悟,這是起源之經,萬經之首。
司空老聖人隻讀了兩段經文,立即無比詫異,他並不知這乃失傳許久的光明經,但可看出,此經仿佛詮釋世界萬物起源,永恒不滅,神性永存。
“倉促間,我無法解讀,需要時間。”
能麵對麵與一位活生生的聖人交流,這樣的機會根本遇不見。蘇寒一鼓作氣,他又拿出了那塊破布,請司空老聖人鑒別。
“這塊破布自妖墟得來,以天工神水修複,不知為何物,但防禦力很驚人,有破布守護,萬法萬力不侵。”
一尺方圓的破布,有時會主動出擊,有時卻和一件死物一般。司空老聖人接過破布,他閉目感應,許久之後,司空聖人磐石一般穩定的身軀微微一晃。
“這並非破布。”司空老聖人顯得有些驚訝,他道:“我的鑒別不知是否正確,這乃一塊皇者的人皮,但被一種特殊的氣息沾汙了。”
“皇者的皮!”蘇寒差點摔個跟頭,他驚恐莫名,皇者活著的時候橫掃諸天,即便死去,其屍身亦是殺器,無人可以褻瀆。但自己竟然揣著一塊皇者的人皮,懵懂無知。
但細細想下去,還真有這個可能。破布無奇,卻象不可摧毀,無論什麼法寶神力,在破布麵前就是虛無。
“好好收起它吧,這塊人皮上的皇者氣息被泯滅了,隻有神性留存了下來,或許有一日,你可找到掌控它的辦法。”
“老聖人。”蘇寒請教了許多問題,此時又硬著頭皮道:“我此時有大難,但對您來說,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可否勞動老聖人……”
“你我同出真極,能在玄黃相遇,亦是緣分。有事可直說,若能辦到,我將略盡綿薄之力。”司空老聖人非常低調。
“與我一同漂流到玄黃的,還有其餘幾人,但他們遭遇大難,被一個大世家生擒。”蘇寒將事情告訴司空老聖人。
蘇寒等人並未做錯什麼,燕家將老瘸子他們擒拿,隻不過借助了家族的強勢。司空老聖人答應下來,他與蘇寒同行,一起上路了。
蘇寒始終高懸的心此時終於落地,有司空聖人插手,即便是玲瓏山,亦要覆滅。
他們借古城的傳送大陣趕路,一路風塵仆仆,以最快速度返回。古城與蘇寒離去之前沒有任何區別,無數修士穿行,一如往昔。
蘇寒此時的膽子很壯,他毫無忌諱,帶著司空老聖人直接趕到燕家家族的大門外,要麵見家主燕倫。
“你是何人?口氣很大,我們亦很難見到家主,你竟然敢直呼家主之名。”燕家的修士斜眼打量蘇寒,一個少年和一個氣息皆無的消瘦老頭兒,再尋常不過,他們很不客氣,要將蘇寒與司空老聖人直接趕走。
“叫燕倫和燕越出來!”蘇寒有心讓燕家吃癟,借司空老聖人的虎皮,在燕家門外大呼小叫。
“你失心瘋了嗎!”燕家修士都有怒氣。
“燕越為老不尊,燕倫有意縱容,我今日來找他們理論,他們做了錯事心虛,不敢見我嗎……”
蘇寒越說越有勁,司空老聖人不願多生是非,他攔住蘇寒,和顏悅色對幾名燕家修士道:“我們有要事,請家主出來一見。”
“你以為你是誰,說見家主就見家主嗎?”燕家修士看蘇寒時,心裏尚有些忐忑,蘇寒一路磨礪,愈發成熟,身軀高大英武,且有一種迫人的氣勢。但看著司空老聖人,燕家修士不給任何麵子,這根本就是個世俗裏的糟老頭兒。
“你們可知這位老人家是誰,這樣對他無禮,小心家門覆滅!”蘇寒有意讓燕家出醜,他添油加醋,全力挑撥。
“在我燕家家門外,居然口出狂言,我想看看,何人能覆滅我燕家。”
一名中年修士在眾人簇擁下而來,他被蘇寒與看門人的爭吵驚動了,且一出門就聽見蘇寒的“豪言壯語”。
“六叔祖。”
燕家修士都很恭敬,對此中年修士行禮,他乃燕家家主燕倫最小的弟弟,名為燕升,在族內地為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