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不必理會這些閑人。”大寒老皇叔轉身對陸斬道:“大禮照常進行。”
“你們神族山高水險,一群未開化的刁民,定親大禮取消,聯姻亦取消。”孔雀王毫不客氣,直接替陸斬驅逐神族諸人。
“滾出元忽!不要再打我妹妹的主意!”陸逸也低聲喝道,麵色很不善,隨時都會翻臉。
在場賓客盡皆嘩然,今日的定親大禮鬧大了,三方人差點打起來不說,元忽居然要反悔婚約。
“國主,這亦是你的意思嗎?”大寒老皇叔不理會孔雀王,望向陸斬。
陸斬躊躇萬分,孔雀王與陸逸出現,無疑成為陸萱的支柱,若陸萱抵死不從,元忽皇族將會更加丟臉。且蘇寒等人仍在當場,隨時都可能與神族發生衝突。
最為重要的是,那條古老的傳聞,讓陸斬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一切都沒有定論,但孔雀王帶來的訊息卻讓他思緒沸騰。
“國主,請予以答複。”大寒老皇叔見陸斬猶豫,心中頓時不快,原本已經是說好的事情,而今對方卻舉棋不定。
“這件事,能否容後再議?兩個孩子還小,推遲幾年成婚,亦無不可。”
“元忽無禮!”
“這不是將我們神族不看在眼裏嗎!公然悔婚!”
陸斬話音未落,一群神族修士都嚷嚷起來,盤邦太子牙齒咬的格格作響,老皇叔一張老臉亦被氣的鐵青。
“既如此,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大寒老皇叔率眾人離去,臨行前冷然道:“此事我將稟明國主,元忽,哼哼……”
神族諸人帶著滿腔怒火離去了,陸斬心中百感交集,倒是蘇寒與陸逸陸萱,都感覺一陣輕鬆。
在場賓客都瞠目結舌,片刻後相繼告辭離去,一場喜酒沒喝成,眾人都覺得不便在此久留。
此時,陸斬望向蘇寒,神情很複雜,他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臨陣搗亂的人族少年,卻又盼望他真是古老傳聞中的異類,日後可大放異彩。
“我的女兒,將留在元忽,小妖皇,待你大成時,再來接她。”陸斬沉思了很久,斬釘截鐵一般說道:“在此之前,你不要再來!”
“國主,這樣不好吧。”老瘸子道:“喜酒什麼的都是現成的,咱們幾個喝兩杯熱鬧熱鬧,就算給他們定親了。”
“此事沒有商量!”陸斬神色很冷峻,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切!”駝叔很為陸斬的神色不滿,他收起狼牙棒,皺著連心眉道:“我家小壞,那是何等的人才,風流倜讜,灑脫不羈,鎖住了多少少女的春心,成百上千的大教神女鼻涕眼淚一把,跟在屁股後麵苦苦哀求納為偏房,你元忽一個彈丸小國,還跟老子擺譜……”
“駝叔。”蘇寒阻攔住駝叔,他深深看了陸萱一眼,又對孔雀王一揖,以示謝意,最後才朗聲道:“若我能大成,必來元忽!”
蘇寒壓住心中的一縷情絲,將目光放的更遠,他大踏步離開高皇殿。老瘸子直搖頭,駝叔暗地裏啐唾沫,跟著蘇寒離去。
偌大的高皇殿,隻剩寥寥幾人,陸逸兄妹仍在怒視玉妃,孔雀王不動聲色,拂袖離去,臨別時一道密音傳入陸斬耳中:“紅顏亦是禍水。”
……
蘇寒決定離開元忽,他與駝叔等人在王都滯留一夜,第二日清晨從王都離去。
“駝叔,繼續尋找師傅吧。”蘇寒此時心中仿佛得到了某種解脫,感覺莫名的輕鬆。
“尋找師兄那是自然。”駝叔一指老瘸子:“新近又收了這個小弟,一路上還要教導他成才……”
四人結伴而行,他們不斷談論東極的一些聖跡與聖陵,還有大教的寶庫和道經閣,駝叔與老瘸子笑的直流口水。
他們一直走出去很遠,老瘸子捏碎了玉符,但片刻後,幾人都察覺一絲異樣,虛空域門沒有出現,玉符好像無用。
“此處被人禁錮了!”老瘸子眉頭一皺,他時常與大道法陣紋絡打交道,精通此道。
“咯咯咯……”
虛空中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傳來,如同一個癆病鬼被人掐住了脖子。隨即,一麵古樸的銅鏡顯露,上下沉浮,威壓如山,幾人都被鎮住了,身軀仿佛承受了億萬均的重壓,不能動彈。
駝叔大喝,掄圓膀子舉著狼牙棒朝半空的銅鏡砸去。但沒有任何用處,銅鏡仿佛鎮壓一切,幾人頭頂如同壓著一座神山,腰杆都直不起來,駝叔手中的狼牙棒似乎變的無比沉重,身形遲緩。
叮鈴……
老瘸子喘著粗氣,但搖天鈴剛剛祭出一半就卡殼了,堅硬的銀鈴仿佛被一隻巨大的腳掌直接踩扁,連鈴聲都變的粗鈍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