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天旋地轉,心緒洶湧,他一直被人稱為小妖皇,但蘇寒自己卻從未承認過這個稱謂。
此時此刻,一切都被顛覆了,嘯月妖皇的傳承,真極兩部起源母經之一,其實一直藏在自己的身軀內。
黑暗寂滅經!
仙祖之後,黑暗經失傳,嘯月妖皇得之,妖皇坐化,這部古經徹底絕跡。
除了嘯月妖皇,不可能再有人掌握黑暗經。蘇寒推斷,星神山地底那滴神秘的鮮血,或許真的是嘯月妖皇所留。
且那處地底亦很不尋常,可能是傳說中的地眼,有罕世的仙墨石。
“但嘯月妖皇的真身呢?他為何隻在地底留下了一滴鮮血?”
萬古皇者不盡,嘯月妖皇乃是一個絕無僅有的特例,他以凡俗身證道,戰力宇內第一,本該享有漫長的壽元,但證道後不久,妖皇便不知所蹤,導致妖族四分五裂。
從此,妖皇徹底消失,一直到他坐化的風聞傳出,都未再出現過。
世間會否有仙,誰都無法確定,但很多人覺得,仙,隻是個飄渺無際的傳聞。皇者就是這片浩宇星空的主宰,除了時間,無人可威脅他們。
或許,嘯月妖皇真的在星神山地底留下了一滴皇血,皇血化天碑,烙印黑暗經。
真極億萬人矚目的母經,就在蘇寒體內,他盤坐了半日,將血碑上的經文如數烙印下來。
血碑仍有一截被烏雲繚繞,顯然還有字跡,但紫色小人無力了,無論如何勃發神識小劍,都無法將這片烏雲驅散。
蘇寒眼前,那條無形的路,仿佛延伸出了很遠很遠,故老相傳,修黑暗經大成,可問鼎皇道。
“或許,我真的是妖皇的傳承者。”蘇寒獨自思索了許久,妖皇逝去,一些真相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中,但黑暗經傳承了下來,不會斷絕。
三日後,蘇寒從行宮出發了,要向北而行,老瘸子與小白湊在一起嘀咕了很久,老瘸子麵色起伏不定,小白眼睛亂冒賊光,他們仿佛老婆難產了,在行宮外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
“中土東極,風雨飄搖,到處都是光明教的人啊。”老瘸子做賊心虛,當初神鴉山打劫案東窗事發,他亦是光明教必殺名單上的人。
“中土墳多,刨聖兵弄死他們。”小白在地上劃拉,一提聖兵就口水亂流。
“聖兵還是其次。”老瘸子眼中的賊光比小白更精純耀眼:“我始終覺得,小友乃是大氣運的人,跟他為伴,不會吃虧。”
一根老油條,一隻小賊狼,嘀嘀咕咕商議了一個多時辰,最終他們下了決心,將與蘇寒同行。
……
中土升龍山,如一條昂首衝天穹的巨龍,蜿蜒在廣袤的大地,龍首處,是一座峻峰,插入了雲霄。
峻峰的山腰處,有一座低矮的小道觀,住著三五個老道士,他們與世無爭,從不涉足外界,但五洲諸教皆不敢惹,道觀連同整片升龍山,乃是無形的禁地,比魔域更加懾人。一些膽大的修士還敢從十萬大山進入魔域偷獵,但將要破敗的升龍觀,卻讓諸教掌教都談虎色變。
吱呀……
清晨,升龍觀兩扇木頭小門緩緩打開,幾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魚貫而出,他們在升龍觀前肅立。
轟隆!
半個時辰後,初升的紅日被一片陰雲籠罩,電閃雷鳴,升龍山在震動,仿佛一條沉睡的真龍要衝天而起。
幾個老道士麵容肅穆,他們麵對突變的蒼天,寂靜無聲,電光閃過陰暗的天際,幾名老道士宛如石化。
哢……
升龍山似乎真的想要脫離這片大地,天威陣陣,轟隆的雷聲震動整個真極。
龍首峻峰從中裂開了,地底有神力在不斷湧動。漸漸,一座讓人仰視的龐大天宮,從升龍山的深處,緩緩升起。
“天宮再臨真極!”
幾名老道士無比莊重,他們無聲的跪倒,膜拜天宮。
龐大的天宮,仿佛是天帝的居所。天宮出現的那一刻,整個五洲的修士,仿佛都聽到了一陣渺渺天音。
鐺……
一口金黃色的大鍾,高達萬丈,懸在天宮的頂端,如黃鍾大呂,開辟混沌。
“升龍觀的天宮降臨!”
無數人在奔走相告,這是一個奇跡,一些閉關的老古董都忍不住出關了。
很難想象,升龍觀的天宮,竟然會再一次降臨。
“三萬年前,是天宮最後一次出現,無數修士趕往天宮,希望得到認可。”
升龍觀的天宮,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一些野史傳聞,乃是仙人所建。它曾在真極出現了三次,每一次出現,都會引起舉世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