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來曆不明的蠻人太恐怖了,古朝可能很難抵擋,東退是最好的出路,可聯合大雲光明教。”有皇族老者道。
眾人紛紛附和,但心中很不是滋味,萬古傳承的恒沙,就這樣遷徙故土,將基業毀於一旦。
“我恒沙從未與外敵媾和的習俗。”恒沙王如一名幹瘦的苦行僧,心念卻如鋼鐵磐石。
次日,須陀率修士西去,不久之後,他們來到恒沙最西的兩座古城,此處乃是大片的綠洲,但古城已經化為廢墟,到處可見殘缺的屍體,血腥味還未飄散。不計其數的蠻人戰車在此處休憩,將要繼續東進。
古朝的戰車滾滾而來,恒沙王立於車頭,如今終於親眼看到化為廢墟的古城,這皆是恒沙的子民,無數人慘死,屍體搭在蠻人的戰車上,充當血食。
對於一個萬年古朝來說,這簡直就是最大的恥辱,忍無可忍。恒沙王駕戰車衝向前方,如入無人之境,轟鳴的車輪碾碎了下方的一切,蠻人的戰車化為鐵餅,修士連哀嚎都不及發出,直接形神俱滅。
轟!
聖威從蠻人的陣營中爆炸一般的彌漫,恒沙王須陀頓時感到一股幾乎無法抗衡的重壓。
三個老蠻人緩緩升騰起來,仿佛三尊完全複活的聖兵,又如同交織成一片的聖陣,大漠卷起狂風,日月無光。
“三名聖人!”
恒沙王駕戰車退走,他可橫行整個真極,無人能擋,但麵對三名活著的聖人,一切反擊的心思都是虛妄。
“這是一隻稍稍強大的真極螻蟻,請聖祖出手擊殺!”
有蠻人在大喝,懸浮在半空的三名聖人,皆麵孔籠罩死灰,聖威浩蕩無邊,整片大漠仿佛被融化了,流動的黃沙化成紅漿,又凝結成土黃的琉璃。
噗!
恒沙王忍不住口噴鮮血,聖人的威嚴不可褻瀆與侵犯,無論來自何方的聖人,皆是“聖”,遠超人力。
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原以為蠻人隻有兩名聖人,但此時出現了第三個,且不能保證還有沒有其他的聖人。兩名聖人,足以傲視真極,諸王未成聖前,絕不能夠抵抗。
聖人一指點來,世界仿佛四分五裂,這是可點碎星辰的一指,恒沙王的戰車嘭的碎開,他亦被震成了數塊,鮮血泉湧。次聖,聖人,隻一字之差,卻有天壤雲泥之別。
恒沙王貼身的一件寶衣直接碎成了粉末,他拖著殘軀飛退,今日終於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禍,整個恒沙古朝沒有還手之力,連須陀亦被重創,命懸一線。
噗!
聖人指尖的神光穿過時光與空間,無數蠻人皆大聲狂吼,拉車的異獸滴著腥臭的涎水,蠢蠢欲動,要搶上前去,分食須陀的血肉。
“這是個強大的真極螻蟻。”亦有蠻人在舔舐黑色的嘴唇:“將他吃掉,能得一團生命精元。”
聖人一指,萬生俱滅,須陀亦不能抵擋。他的黑衣染滿了鮮血,四肢殘缺,隻有靈宮尚且完好。
嗡……
此刻,一片佛光升空,將須陀罩住,聖人的指光在佛光外紛紛消融,須陀頭頂,懸著一顆佛光舍利,他藉此護住身軀,拚命後退。
三名聖人亦露出一抹驚容,這顆佛光舍利非常不凡,一片佛光萬力不侵,隱隱約約有一絲絲察覺不出的皇威。
創教佛陀坐化於西域,命火焚本體,留下了一片額骨與舍利,這是皇者化道後的遺物,連先天命火都焚不掉的至寶,時光流逝,舍利中的皇威已漸漸消退,但仍可阻住聖人一擊。
古朝的戰車拚命的遠退,眾人心中泛起無盡的悲涼,一切都無法挽回,沒有任何人可以擋住鐵流一般的蠻人,十數萬年的輝煌,都在此刻化為逝水。
恒沙古朝舉國遷徙,但蠻人已經逼入了國土,一路將所有生機全部毀滅,數座繁華的古城被夷為平地,屍山骨海,無數蠻人亦帶來了無邊無際的灰霧,將真極的光明全部遮掩。
恒沙退入了大雲光明教的領地,消息早已經傳開,光明教如臨大敵,行走在五洲的光明教高手全部被召回護教。
須陀到來,讓光明教諸人喪失了最後一絲信念,舉教之中,隻有教主武羅一人可與須陀比肩,但須陀差點身死,若非那顆佛光舍利,次聖亦要在蠻人的鐵流前飲恨。
“該當如何!舍去我教的基業嗎!”
“繼續東遷,蠻人會殺入中土與東極。”
武羅出關了,與須陀磋商,但他們沒有任何對策,一名聖人足可橫行五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