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留下的聖衣,可彌補佛門有缺的道統?”
“祖師如是說,但曆代主持都苦研一生,未能從聖衣中得到無缺的道統。”明空聖僧無比遺憾,對一個虔誠的佛門教徒來說,本門道統缺憾,乃是至大的不幸。
“可否看一下佛陀的聖衣?”蘇寒意動,他與創教佛陀不在一個時代,亦沒有交集,但他們同來自真極,在仙臨祖星留下了足跡。
昔年佛陀留下的聖衣,並非什麼隱秘,許多古刹僧人,甚或從各地而來的信徒,都曾目睹。明空聖僧起身,他帶蘇寒在廟宇的連片院落中穿行,最終來到古刹深處的一尊佛塔前。
這是一尊曆經萬年的佛塔,蘇寒可感應到佛塔周圍密布蟄伏的大陣紋絡,都是聖級的大陣。
此處珍藏聖衣,平日緊閉,十二年開啟一次,有古刹中的僧侶和遠道而來的信徒瞻仰創教佛陀留在仙臨的唯一聖物。
明空聖僧緩緩打開佛塔之門,他引蘇寒入內,聖衣就在塔基之下,這是一處不大的密室,卻神聖莊嚴,有無數的佛光在虛空流動。
一件已經殘破的僧衣,靜靜懸浮在一片佛光中,聖衣為佛陀所留,亦有不滅的烙印,點點不朽的神光,如一顆顆星辰,在聖衣間閃爍。
創教佛陀所處的年代,實在太久遠了,聖衣的不滅烙印早已經該消散,但這是仙臨佛門的聖物。無數代證道的菩薩,加持維護聖衣,將其間佛陀親留的烙印,保存下一部分。
“我等愚魯,實不知聖衣的玄機何在。”明空聖僧微微歎息,昔日仙臨佛門的祖師曾經說過,能從聖衣中得到完整的道統,但無數年都過去了,苦研聖衣的一代代聖僧菩薩皆坐化,卻無一人能從聖衣中得到什麼。
破舊的僧衣,不知被創教佛陀身穿了多久,佛陀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隻有被曆代菩薩全力加持的烙印,留在了聖衣上。
黑色的僧衣,仿佛一片沒有邊際的宇宙,一點點閃爍的不滅佛光,此起彼伏。蘇寒凝神感應,亦感應不到什麼。
“祖師不會欺蒙後人。”明空聖僧在聖衣前一拜:“但聖衣中的玄機,沒有誰能參透,我十一歲入佛門,至今一千兩百年了,今生無望,盼後人可真正洞悉聖衣玄機,補我佛門無缺的道統。”
這是一件隱藏秘密的聖衣,傳聞參悟透徹,能夠得到無缺的佛門道統,為無數仙臨佛門聖僧所畢生苦思追求的目標。古來多少聖賢者,大勇氣,大智慧,卻無一人能看穿這件破舊的僧衣。
聖衣上不滅的烙印星星點點,蘇寒凝視聖衣,仿佛可聯想到無數歲月前,創教佛陀如苦行僧般,橫渡茫茫星域,在仙臨聖山上盤坐十年,留下了佛教的一處分支。
隱藏秘密的聖衣,已經被許多人來回翻看凝視了無數次,蘇寒自不可能參悟中玄機。他亦感覺遺憾,聖衣很普通,若非有佛陀的一些印記留下,將會毫不起眼,被人遺忘。
蘇寒轉身,將要從佛塔中離去,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餘光一瞥,聖衣上的不滅印記閃動,讓蘇寒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他心中頓時一動,仿佛捕捉到了什麼,立即止步,又凝神注視佛陀聖衣。浩宇天幕般的聖衣,一點點閃動的印記……
轟!
片刻間,蘇寒頓時一震,他心念飛快的轉動,似乎就在這一瞬間,洞悉了聖衣的秘密。
聖衣上不滅的印記在閃爍,不住幻滅,無人能看出什麼,但隻有蘇寒,立即分辨出,這些不停幻滅的印記,勾勒出一幅殘缺的星宇圖標,正是仙臨祖星與真極之間的星宇路線!
時光流逝的太久,不滅的印記被磨滅了許多,這幅星宇圖標,亦不完整。蘇寒腦海中有完整的星宇路線,與聖衣上的印記對照,幾乎一致。
除了創教佛陀,無人從仙臨橫渡到真極,亦隻有蘇寒,能看懂聖衣上不滅的印記。
蘇寒頓時通悟了,創教佛陀來到仙臨時,尚未證道,佛門道統亦隻是雛形,他在此處留下了分支,必然不會讓仙臨的佛門道統脫離正軌。他留下了星宇圖標,那是通往自己出生地的路線,亦是日後自己橫渡浩宇將要回歸的終點,更是佛門道統的不二正宗。
佛陀大無畏,他駕臨仙臨祖星時,距離證道創教隻有一線之遙,他自知將會完善自己無數歲月中參悟所創的道統,最終在真極留下佛門的祖根。
仙臨人可參照聖衣留下的印記,在茫茫浩宇中找到一條正確的路,到真極去補缺不全的道統。但後世人沒有悟透這些,他們苦苦尋找的,是遺留在聖衣中的道統,可這並不存在,無數代人費盡了心血,隻為並不存在於聖衣中的道統而彷徨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