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與張狂遠遁,將眾人全部拋在遠處,他們此次很謹慎,以隱空大術前行許久,才慢慢從虛空中鑽出。
“慚愧!”張狂麵孔上的傷疤都漲紅了:“一輩子打鳥,未想到今日險些被鳥啄了眼睛。”
此刻,張狂亦很吃驚,他是仙臨人,自幼就聽過無數年前關於無名修士的傳說,那塊丟失的混沌神土已經被燒製成了陶片,且掌握在蘇寒手中。
“你亦是從域外而來的,是無名修士的傳人嗎?”
“這些陶片,偶爾得之,我不識得無名修士。”蘇寒對張狂透露一些隱情。此人雖狂,卻是真性情,比腹黑貨要實誠許多。
轟!
驟然,蘇寒龍槍暴擊而出,一槍刺向身後,他預感到了危險,這一路他與張狂非常小心,且去勢迅猛,但依然有強者一路尾隨,直至此刻才有些許氣息外泄,被蘇寒察覺。
龍槍幾可刺穿星辰,無堅不摧,但裹著一團槍芒的槍尖刺入虛空,仿佛被一麵無法摧毀的銅牆擋住了,無法存進。
唰!
張狂亦抬手舞動一人多長的巨刃,化成寒光閃閃的光輪,鋒銳無雙,一斬向前。
哢……
令人膽寒的巨刃劈入虛空,亦遭到了阻滯,張狂拚命催動神力,巨刃卻無法再斬進一分。
嘩……
龍槍與巨刃的餘波震碎了周圍的一切,虛空微微蕩起一圈圈如漣漪般的波動,一個灰衣老修士,無聲凝立在虛空間。
這一刻,蘇寒與張狂皆心驚肉跳,灰衣老修士強絕,以兩根手指夾住了龍槍槍尖,又以兩根手指夾住一人高的無匹巨刃。四根手指如同聖器,壓的龍槍與巨刃不能再動分毫。
這是何等的修為!蘇寒全力一擊,連次聖強者亦不敢坐視,但麵前的灰衣老修士氣定神閑,舉重若輕,如撚起了兩根草葉一般。
“紫府洞天簫鬆鶴。”灰衣老者壓住了蘇寒與張狂的兵,但似乎卻未有敵意與凶光,他言語平靜,雙眼目光柔和:“無意與你們為敵,但本教神女許久未歸了,若知其下落,還望告之。”
“蕭鬆鶴……”張狂額頭沁出幾滴冷汗。
蘇寒亦在此刻察覺到老者的不凡,這必然是超越了次聖境的存在,乃是貨真價實的聖人。
“蕭鬆鶴,紫府老掌教的師弟,聖境的強者,很不妙!”張狂傳音。
黃袍柳飄然,灰衣蕭鬆鶴,紫府兩尊頂尖的聖境強者,且是聖人中的至尊,如今出現在蘇寒麵前。
嗡……
蕭鬆鶴將手指輕輕鬆開,蘇寒與張狂一起收回神兵,他們不知該如何作答,一尊聖人尾隨而至,任何人都要心驚。
“仙臨皆知,本教神女乃掌教師兄的心頭肉,若知其下落,還望成全。”蕭鬆鶴不以氣息壓人,在耐心的詢問。
這是一名謙和的聖人,玉雪清被張狂親手擄走,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蕭鬆鶴沒有直接逼問,言語舉動均很委婉,已是給足了兩人麵子。
“雪清神女在中央古城不遠處,隨我們來吧。”蘇寒心念轉動,此刻再矢口否認,相當不智。
他們悄悄靠近了陳忠與玉雪清的藏身處,三人皆都一驚,腹黑貨被吊在一顆樹上,玉雪清以樹枝為鞭,正連連抽打。
“打賭……輸了……”陳忠一臉死灰。
“我的一份呢!我的一份呢!快分給我!”
玉雪清大喜,但目光一瞥,立即看到從虛空走出的蕭鬆鶴,俏臉頓時一變,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
“隨我回山去。”蕭鬆鶴麵容慈祥,微微搖頭:“你多日沒有音訊,掌教師兄心急,命我下山尋找。”
“師叔祖……”玉雪清在笑,卻比哭都難看,她苦苦央求道:“山門悶死人,我在這裏玩的開心,師叔祖回去跟祖師爺爺說一聲,半年之後,我一定乖乖自己回山,好麼?”
“不可。”蕭鬆鶴搖頭:“你半年不回,師兄還能坐得住嗎?必要親自下山了。”
“三個月,如何?師叔祖,我求求你,真不成的話就一個月,怎麼樣,你替我通融,我有好東西孝敬你。”
蕭鬆鶴依然在搖頭,玉雪清頓時垂頭喪氣,她仍不死心,伸出三根手指:“再玩最後三天,成麼?”
幾人一起流汗,從未見過如此沒心沒肺的人,被擄到此處,有聖人親自來接還賴著不肯走。
“將我那一份好好替我保管,日後我悄悄下山,還會找你們討回的。”玉雪清無奈跟在蕭鬆鶴身後,臨走前對蘇寒與張狂道。
他們三人亦立即轉移,從此處遠遁了千裏,今日拚死殺出重圍,但日後的事情似乎更加棘手,不知再如何去搜尋配藥,跟蹤關家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