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座古堡般的琉球戰船從極遠處乘風破浪,船頭旗幟飛揚,琉球修士氣勢頓時一振。
“釋天公子到了!”
形勢仿佛頓時發生逆轉,在場真極修士都有憂色。這二十年間,東海釋天的盛名如同一輪太陽,這是一個罕見的奇才。
“釋天來了!這很不妙!”有人低聲道:“幾年之前就有傳聞,釋天的真正實力可搏殺次聖,如今真不知他到了何等的進境!”
“聖人不出,次聖為王,若連次聖都可搏殺,誰能阻住釋天!”
蘇寒仍如一尊神一般凝立在虛空中,遠處的琉球座船,象一道閃著金鐵之色的光,迅速劃過水麵,頃刻間就駛到了蓑翁島外圍。
“釋天公子!”
錦衣候與十多尊次聖強者皆上前行禮,釋天的身份尊貴,且自身修為驚世駭俗,次聖都要低頭。
座船碩大的船頭上,釋天挺拔如鬆,二十多年過去,歲月仿佛未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他依然溫文儒雅,如同一個飽讀詩書的世家子弟,唯有雙眸開闔間,那一縷淡淡的瑩潤光,才彰顯出不凡。
釋天身旁,花想容白衣勝雪,她亦未見老,仍如昔年一般,姿色無雙,更顯的內斂深邃。
此刻,蘇寒心中一片平靜,海風呼嘯,他絲發飄動,雙眸如星空。
“蘇兄,未想到你也在此處。”
座船上,釋天顯得有些意外,他仿佛很有禮數,遙遙躬身一揖。花想容目視蘇寒,眼光泛起一絲不易覺察的波瀾。
“釋天公子,此人很大膽,夥同真極幾個聲名狼藉的狂徒在此阻攔我們。”
釋天眉頭微微皺起,他一步跨向前方,在海麵上如淩波漂浮,緩緩來到蘇寒身前,拱手道:“蘇兄,此次琉球古朝收回蓑翁島,舉朝都在關注,望蘇兄可行個方便。”
“蓑翁島乃真極領地。”蘇寒淡淡回道,語氣如一絲流雲,卻又沉重的有億萬均重,不容任何人置疑反駁。
兩人懸浮在半空,相對而立,身軀中的氣息全部收斂,蘇寒靜如山,釋天深如海。
“古朝隻是收回一個孤島,且是仁義之師,在蓑翁島外圍停泊了許久,念在與真極一衣帶水的情分上,始終在忍讓商議,蘇兄可否賜下薄麵?”
“說的真是好聽,仁義之師!”有真極修士忍不住冷笑道:“琉球船隊來到蓑翁島,殺了多少留守的漁民,若非真極有後援及時趕到,此島早已經成了死島!”
“蓑翁島乃我朝領地,被他人占據,不肯歸還,殺幾個漁民,這已經是寬恕了!”錦衣候在遠處的戰船上大聲反駁,引起琉球修士一片潮水般的呼和聲。
“都慎言!”釋天微微轉頭,嗬斥下屬:“收回孤島是小事,不可壞我東海與真極萬年之間的和睦。”
“蓑翁島乃真極領地。”蘇寒目視釋天:“若有異族侵占,我必斬之!”
“狂妄!釋天公子麵前,也敢如此放肆!”
“小妖皇,你以為這還是屬於你的時代嗎!”
釋天亦沉默下來,此刻,錦衣候暗中傳音道:“有公子坐鎮,古朝還有十餘名次聖強者,在此將小妖皇滅殺,永除後患!”
後方,十多個琉球次聖,緩緩貼身而上,在釋天身後並立。
“小妖皇。”碩大的座船船頭,花想容飛身而來,在釋天身旁駐足,她甩動水波一般的衣袖,道:“孤島究竟歸屬何人,尚無定論。但釋天公子從初識你時,就一直視為知己,且多有維護,若非他暗中阻止,神風教高手早已向你尋仇。得人一尺,報人一丈,你亦算是當世的豪傑,豈可恩怨不分?”
“維護,說的好。”蘇寒猛然大笑:“我蘇寒,何需他人維護!”
“我說的亦是實情。”花想容靜靜道:“你滅殺神風教五戰神,這乃是血仇,若非釋天公子維護,憑你一己之力,以為可以擋住神風教?”
“乾元古洞,火雲山,幻空山,極樂天,俱立教萬載,門徒無數,我皆一人滅之!世人亦知,蘇寒從不妥協,從不畏戰!”蘇寒鐵拳緩緩抬起:“無需多說,戰!你們可一起上來!”
滾滾音波震動了東海,卷起萬千巨浪,蘇寒氣勢衝天,無敵的信念讓琉球人驚悚。
釋天沉默下來,他眸光中有一縷不可見的精芒,似乎可洞穿一切虛妄,卻始終無法看透眼前雙鬢已經微白的蘇寒,究竟有多強大。
花想容手指微微一動,身後十餘名琉球次聖亦戰意蓬勃,皆在等候釋天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