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轟隆!
山脈被拱塌了,地底下,不知有什麼東西正在浮動出來,這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把罕見的龍山化成了一片平地。
驟然,蘇寒的瞳孔猛然強烈的收縮,他清楚的看到,群山的巨大裂痕中,一顆頭顱,正緩緩的從地底升起。
一瞬間,蘇寒產生了錯覺,他覺得這是一尊仍然活著的無上存在,沉睡在龍山之下,自己全力一擊,將這尊存在震醒。
道理神紋頓時浮出護體,蘇寒手握龍槍,身軀閃電般的後撤出去。
如山一般的頭顱,象一顆墜毀在地底的小星辰,周圍的大山頓時崩碎成了粉末。繼而,整顆頭顱全部從地底升出,那股執念化出的氣息,一瞬間就暴漲到了頂峰。
“他已經死了,沒有生命波動。”蘇寒目不轉睛的注視,心神漸漸平緩了一些,從地底冒出的巨大頭顱,已經沒有任何生機,死去了很多年。
頭顱升起在群山的崩塌處,但轟鳴聲與山體的爆裂聲並未停止,大地抖動的更加劇烈了,連上方的天穹都隨之一起搖移起來。大日不穩,星河變色,很難想象,這是一尊何等的存在,隻剩沒有生命的軀殼,仍然讓浩宇都為之震顫。
頭顱升起之後,一尊雄軀亦慢慢出現,這絕對是一尊曾經無敵的存在,他死時沒有化道,將身軀隱於龍山地底,仿佛在守護這顆已經滅絕的生命星辰。
轟!
龍山完全碎裂了,一尊巨大到難以想象的軀體,從地底顯化出全形,他雙目緊閉,緩緩沉浮在天地間,仿佛一伸手,就可摘下頭頂的星辰。這是一名男子,他黑發飄散,麵孔如刀削斧鑿的山岩一般,棱角分明,盡管失去了生機,卻仍有一種嘯傲浩宇的雄姿。
一縷縷不滅的道痕,在這尊軀體的四周來回繚繞,他生前修行到了絕巔,無所不能,可以打穿古今未來。但他仍敵不過時間,耗盡了所有壽元,悲哀的死去。
蘇寒懸浮在半空,那尊軀體仿佛隱隱在與他對峙,一切都太詭異神奇了,軀體散發出了執念,此刻,在這股執念中,似乎又帶出了敵意。
他曾是這顆生命星辰獨一無二的主宰,統治星域,即便死去,亦不可褻瀆。蘇寒無意中的一擊,侵擾了地底的軀體,它仿佛蘇醒了,要將褻瀆者抹殺。
蘇寒握著龍槍,後背生出了一層冷汗,這尊死去的軀體,帶給人的威壓比一尊活著的大聖都要劇烈。軀體頂天立地,懸浮在半空,他的雙眼不曾睜開,雙手環握一方古樸的大印,無數道痕,在大印四周流動,仿佛隨時都可發出驚世駭俗的一擊,將所有冒犯自己威嚴的人徹底滅殺。
這方古樸的大印,頓時吸引了蘇寒,大印的神性仿佛還沒有完全消失,道痕亦未磨滅,它被死去的軀體握在手中,象一片天地囊括在了印內。
“皇兵!”蘇寒立即察覺,這方古樸的大印,必是軀體生前所鑄的皇兵,且大印非常不凡,神性與道痕都沒有完全消失,仿佛連兵中的器靈還留有一絲波動。
這絕對是一場造化,這樣的皇兵若可收服,催動時不會如完全消失了神性和器靈的暗皇劍一般,一擊抽去自己大半的神力。
轟!
蘇寒的念頭還未轉完,古印從軀體手中飛出,淩空鎮壓下來。大印的光芒照亮虛空,一片水般的氤氳折射,顯現出壯麗的山川河嶽,茫茫乾坤。
大印象一片凝縮的河山,它太過沉重了,所有道痕都在飛速的轉動,淩空一鎮,蘇寒的身軀和元神一起抖動起來,他全力以龍槍對撞大印,死去的無上存在,深埋龍山地底的河山印,隱隱有懾人的殺機。
轟隆!
一撞之下,河山古印隻微微一顫,但蘇寒手中的龍槍幾乎要脫手,半條手臂都麻了,顯然不能力敵這方古印。
“死去的皇,也是不可褻瀆的。”
蘇寒在飛閃,古印一漲千裏,始終將他籠罩在一片陰影下,甩都甩不脫。他有極速,但亦要看敵手是何人,若於皇者對拚,隻有一條死路。
古印鎮壓在半空,讓蘇寒骨髓都發冷,他甚至懷疑,被這方河山一般的大印砸中,自己完全開啟的血脈都承受不住,會化成一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