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令人膽戰心驚,至聖強者自爆了身軀元神,在半空飛舞的血花凝出一個巨大的符咒,透過虛空直逼蘇寒。
“這是什麼!”蘇寒已經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聖血化出的符咒卻比他更快,破空襲來。
這不知是什麼秘術,蘇寒頓時以道理神紋裹體,血紅的符咒衝到身前,被神紋化散,裂成了數片,光紋在急速的轉動,但聖血仿佛被詭異的力量附著,無孔不入,一片淡淡的血跡穿過道理神紋,覆蓋到蘇寒軀體上。
轟!
聖血的血跡透過神紋的那一瞬間,蘇寒感覺手腳冰冷,他全力讓渾身氣血轟鳴沸騰起來,想要逼退聖血。紫血與道光一起勃發,閃爍千萬丈,但仍阻不住聖血。
至聖的一片血跡穿過蘇寒的衣衫和一層紫光,仿佛烙印在了他的肌體間。隨即,蘇寒的後背上顯化出一個鮮紅的咒字,氣血翻滾都無法將其抹掉。
“這究竟是什麼秘術!”血跡入體,蘇寒並未感覺到什麼不適,渾身戰力與靈覺仍在巔峰,但後背上的咒字讓他萬分不安。
後方,幾尊皇族的聖人都放緩了腳步,不再全力追趕蘇寒。他們的臉色愈發難看,幾尊強者圍攻一名聖人,無論有任何理由,傳揚出去都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他中了血咒,無法再逃脫,我們立即分頭通報各城,請諸聖出手,鎮壓此獠!”
“此人,真的是最強的體質嗎?”
皇族的聖人放緩腳步,蘇寒立即抽身遁走,他奔出很遠,又捏碎玉符橫渡,直到數萬裏之外,才鬆了口氣。
他尋到一個僻靜處,立即細細的檢視己身,背後一個鮮紅的咒字未帶來不良後果,但想盡辦法都無法抹除。蘇寒如坐針氈,這個咒字壓在背後,如同背負著一座山,讓他始終不安。
嘭!
蘇寒猛然一抖身軀,兩條大脈鼓張,背後的血肉頓時爆裂了一大塊,那個鮮紅的咒字,亦隨著爆裂的血肉消散。他即刻運轉聖術,修複了爆裂的肉身。
但血肉剛剛修複如初的一瞬間,後背上鮮紅的咒字,又詭異般的顯化出來,讓蘇寒感到徹骨的寒意。
蘇寒在原地沉吟了片刻,血肉重生都消不掉這個血紅的咒字,別無他法。他迅速離開,在四五千裏之外,發現了一個山野教派。蘇寒想了想,遁入虛空,潛伏在山門附近,一兩個時辰之後,驟然出手,將一名獨自出山的修士擒住。
這名修士不知蘇寒底細,還欲頑抗,他連連掙紮,喝道:“你是何人!暗中偷襲,有膽就放開我,與你公平一戰!”
轟!
蘇寒不欲廢話,他釋放出一縷聖威,將身旁的山都掃塌了,這名皇族修士眼珠子險些掉出來,臉都綠了,未想到冒犯了一尊聖人。
“我問你答,有一字虛言,即刻斬你!”
“聖人要問什麼?我必知無不言。”此人被蘇寒逼問,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隱隱露出得色。對尋常修士來說,聖人就是需要仰視的存在,這種山野門派中,千年都不見得能出一尊聖人,如今能被聖人詢問,亦是向同門炫耀的一種資本。
“九域中,那座古城有星宇傳送大陣?”
“這個……”這名修士頓時啞口無言,他自幼在山門長大,出門十萬裏就不認得路了,至於星宇傳送大陣,還是首次聽說。
“聖人自爆軀殼和元神,血化符咒,附體無法除去,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修士搶著說道:“我曾聽教中長輩提過,這是一門秘術,聖境之上的強者舍命運法,化聖血為符咒,中咒者後背有一個咒字,與之配套的是八十一塊令牌,持令牌者可隨時追蹤中咒者。”
“是這樣!”蘇寒頓時一陣頭大,後背上那個鮮紅的咒字,頓時化為了一張索命符,中了血咒,逃到天涯海角都無用,無論藏身何處,都會被持令牌者察覺:“此法無解嗎!”
“似乎……似乎是無解的。”修士咽了口唾沫道:“據聞,要一甲子之後,血咒才會慢慢褪去。”
“一甲子!”蘇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背負血咒,會被人無窮無盡的追殺,萬華星不知有多少聖境的強者,亦不知有沒有次皇,八十一人持令牌追殺,肯定逃不掉。
“聖人還要詢問什麼?”
蘇寒將有關對話的信息從此人腦海中抹去,他離開這裏,運轉所有道理神紋,試圖將背後的血咒遮蓋。道理神紋能將其身軀的氣息都隱藏的一絲不露,但此刻卻顯得乏力,蘇寒甚至能感覺到,那個血紅的咒字,正不停的散發出縷縷波動,散播到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