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可鎮壓一切,將半空中的蘇寒與公輸公子一起收到瓶中。在場的萬華聖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公輸世家的皇兵!是公輸世家的家主到了嗎?”
“為何將公輸公子都一起收了進去?”
諸聖本要生擒蘇寒,奪其神血,但公輸世家的皇兵出現,頓時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碩大的玉瓶豎立在群山間,將正在疾飛而來的諸聖全部逼退了,玉瓶皇威垂落,誰也不敢攖其鋒芒。
隨即,公輸博然的身影在虛空顯化,是他催動了公輸世家鎮壓家門的皇兵,收走了蘇寒與公輸公子。
轟隆隆……
玉瓶上垂落的皇威收斂了起來,皇兵亦陷入了蟄伏狀態,公輸博然緩緩走向諸聖。
“老家主。”諸聖一起上來見禮,他們的表情很疑惑,均不知公輸博然為何將公輸公子都一起收入了玉瓶。
“此人的祖上與我祖上有仇,不可放過。”公輸博然淡淡道:“據聞他有極速,不得已,隻能臨時出手先將其鎮壓。”
諸聖麵麵相覷,這顯然隻是托詞,公輸博然將家門內的皇兵都帶來了,必定有備而來。
“諸位請回吧。”公輸博然顫巍巍的踱步,道:“這事關昔年的神皇老祖,我公輸世家要將此人帶走。”
“這個……”有大聖道:“我們持令牌追尋此人許久了,好容易才在此將他圍住……”
“那好。”公輸博然緩緩道:“諸位想必要取他神血,可到瓶中將他帶走。”
諸聖臉上一起淌落冷汗,公輸世家一直在萬華有崇高的地位,眼前的公輸博然雖然老邁不堪,氣血將近幹涸,但他乃世家的家主,大聖境界,且是血脈不純的戰皇體。
誰敢來惹一尊持皇兵的大聖?諸聖都有退意,他們遲疑了許久,而後一一退去。
現場頓時沉寂了,隻有公輸博然留下,他轉身望向身後的玉瓶,周圍彌合的虛空籠罩,玉瓶漸漸隱入了虛空。
落入玉瓶的一刻,蘇寒大駭,他可感覺到皇兵的氣息,被收入瓶中,無法脫身。
一縷無形的煙,慢慢飄蕩著,不到幾個呼吸間,蘇寒的腦海開始眩暈,有一種迷離之感。玉瓶中一片漆黑,卻並不能阻礙他的目力。但此刻,蘇寒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虛浮。
他的心神亦開始亂了,將要不受控製,腦海中幻境叢生,淨心訣緩緩的流動,僅存了最後一絲清明。蘇寒身軀中的力量仿佛在漸漸的流逝,他有些恐慌,從來都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黑暗中,公輸公子的身影亦在蘇寒附近晃動。蘇寒的力量流逝了大半,他幾乎忘記此刻自己身在玉瓶內,腦海中的幻象愈發真實。
他的身軀開始變的火熱,幾乎要燃燒起來,一股熱流在體內不停的湧動,仿佛一條岩漿融成的大河。修士修行,要斬欲,但凡夫俗體,身處紅塵,一縷鉛華根本無法抹淨。
蘇寒的心念剛毅,心神沉穩,尤其是近三十年來,屢遭大變,他更加沉默,幾乎將修行外的事情都淡忘了。
他心中存情卻無欲,但此時此刻,隨著腦海的眩暈,軀體的滾熱,他心底最深處那一抹最原始的欲望,仿佛被無形的氣機勾動起來。
他眼前仿佛有山,有雲,雲遮山體,朦朦朧朧,繼而化成了兩道虛無的形體,緊緊纏在一起。
身軀熱的將要蒸幹血液,他的欲望愈來愈強,讓僅存的一縷清明都漸漸泯滅。
“這是……為何!”蘇寒大驚,卻不能控製心神,這種欲望一直深埋在心底,從未被勾動過,但一旦引發,仿佛不可收拾。
目光迷離,神華黯淡,他憑一縷僅存的清明,想要強行運轉淨心訣,但那股欲望越來越霸道,幾乎泯滅了心智。他腦海中的所有一切皆被燒幹了,隻留昔年的一段記憶。
那是在孔雀古朝王都的行宮中,夜朦朧,他與魔姬都飲了美酒,清風吹熄燭光,夜色旖旎。魔姬最後一件小衣飄落下來,玉體橫陳。
這段記憶被蘇寒壓在了心底,但此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眼前全是幻境,他不能自持。
心底的欲望幾乎要爆炸了,且侵入了軀體,每一滴血液中都充斥著這種欲望,浸染了肉身。
一縷香風仿佛在耳邊蕩起,此刻,一團模糊的身影拉起蘇寒的手,慢慢的牽引他。繼而,他的手仿佛觸到了一團溫熱,瑩潤且細膩。
心中的欲望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點,蘇寒緊緊將這團溫熱握在手中,他不住的撫摸,軀體內奔湧的熱流更快了,象一片潮水,衝刷腦海。記憶被全部衝散,一切都不複存在,隻有手中這一團軟軟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