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不舍不棄,他沿著蘇寒逃遁的方向一路追擊,將所有黑暗虛空全部踏碎。蘇寒的境界不如他,但亦很難對付,道理神紋遮蓋了身軀內的氣息,以極盡的隱空大術完全隱沒於虛空。
道理神紋無聲無息,讓皇者敏銳的靈覺亦無法捕捉最微弱的生命波動,司律疾飛的身影在星空中猛然一頓,他抬手舉起一隻閃耀神光的鈴鐺。
“蕩魂鈴!不怕元神粉碎,你就繼續躲藏下去!”
這是一隻以特異神金鑄出的鈴鐺,如同一尊魔器,鈴鐺搖響,一片如魔音般的波動,瞬間以司律為中心,急速向浩蕩的宇宙擴散出去。
嗡……
蕩魂鈴並未有殺光,但一片強大到無可對抗的神識威壓彌漫在虛空內外,魔鈴的波動無孔不入,隱伏在虛空內的蘇寒頭顱頓時要爆裂了,祖竅中的金光元神巨震,幾欲湮滅。
鈴音擴散的同時,司律亦將靈覺透過音波傳向四方,蕩魂鈴足可直接震滅大聖強者的元神,即便蘇寒不死,亦不可能保持平靜,隻要他萌生出一絲一縷異樣的波動,立即會被司律察覺。
嘩……
殘餘的道理神紋瞬間彌漫到頭顱外,修行到大圓滿狀態的化神訣與淨心訣一起流動,蘇寒祖竅內的金光元神即刻化成一柄小劍,如山般盤桓。他心如止水,元神鎮定,任蕩魂鈴的魔音如怒浪般衝刷四方,依然恒我不動。
司律手舉魔鈴,心中起伏不定,這樣的至寶都被祭出,卻仍無法逼迫蘇寒現身。
蘇寒心中亦感覺到吃驚,若非他有道理神紋,又修化神訣至大圓滿狀態,蕩魂鈴音波一過,自己必然不能自定。這種神識威壓太過強大了,大聖者都保不住命。
“這根本就不是世間能擁有的法器!”蘇寒鎮定元神,慢慢從虛空通道閃向遠方:“司律與商皇在仙門內得到了什麼樣的機遇!”
如此重器,在星域內由皇者晃動,幾乎可殺滅一片星域中所有生命,威力大的駭人,聞所未聞,顯然不是世間能夠鑄造的器。蘇寒非常懷疑,這是司律從仙門內帶出的一尊異寶。
“給我出來!”司律在極遠處的星空內狀若瘋狂,他一手持蕩魂鈴,一手摯一柄皇劍,劍光衝射出萬道神華,象狂風般肆虐,要將隱伏的蘇寒逼出。
一尊真正的皇者在星空發怒,皇兵與皇者幾乎合體,劍芒一斬,殺光直指星空盡頭。蘇寒全力的躲避,但身處的虛空仍被一縷殘餘的劍芒掃中,攜帶皇威的殺光穿透道理神紋,將蘇寒的胸膛幾乎洞穿。
這就是皇者的神威,太過可怕了,什麼無敵人傑,蓋代風姿,隻要沒有邁上真正的頂峰,在皇者麵前皆顯無力。蘇寒為次皇境,隻距皇者一步之遙,但他強悍的寶體亦無法承受完全被催動的皇兵。
嘩……
紫色的鮮血從胸膛噴薄而出,帶著滾滾的精氣與生命波動,蘇寒快如閃電,身軀外散亂的道理神紋迅速流轉,將噴散出的鮮血全部裹住,他亦彈指,一道無聲無息的神光激射,將鮮血露出的些許波動全部震碎。
繼而,他借著皇劍餘波消散的瞬息之間,急速遁向遠方。這一幕無比凶險,若換了他人,此刻早已被司律察覺。
“給我出來!”司律仍在極盡遠方發出恐怖的波動,皇劍斬碎了周近所有星辰,這片星域被毀滅,永遠不可能再複原。
蘇寒遁走,他在穿梭中仍忍不住回頭望向遠方,元皇仍與商皇在大戰,此處距離戰團已經不知多遠,但兩尊皇者極致的道行與戰力波動傳到了這裏。
轟……
元皇溫文儒雅,如一名飽讀詩書的大儒,但他通悟道之根源,一身道行已經攀至人道之巔峰。單打獨鬥,商皇絕對無法斬滅元皇,他拚盡了所有力量,亦隻能與元皇糾纏。
“殺戮沒有盡頭,就此罷手吧。”元皇察覺蘇寒已經遠遁,他亦將離去。
“你可知今日犯下了什麼樣的最虐!”商皇大喝:“萬死難贖!”
元皇亦很睿智,他不等追擊蘇寒的司律返回,一掛又一掛如天河般的殺光層出不窮,在浩宇中化成無數光幕,截住商皇,身軀一晃,即刻隱入虛空。
轟隆……
一道金光以超越一切的速度從千裏外的虛空內閃出,金芒在星空中若隱若現,浩宇仙門的影跡顯化了。十萬丈仙門將千裏空間直接扭曲成一點,萬分之一個彈指間,已經顫動著鎮壓下來。
仙門浩蕩,虛空無存,仙門本體不知以何物鑄造,堅固的難以想象,昔年戰力無雙的嘯月妖皇以損毀暗皇劍的代價,才將仙門內那道門戶斬出寸許的裂痕。整座仙門化成了一方無上的神器,將黑暗虛空震成泡沫,剛剛隱入虛空的元皇頓時被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