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戰意蓬勃,信心高漲,那種九天十地唯我獨尊的氣勢更加強盛。他不做停留,踩著龍脈的廢墟繼續向前。
數萬裏外的一座高峰上,一尊罕世大妖正獨立寒秋,這是妖族中的皇者,修至化境,渾身妖氣衝天,兩隻眼睛如同神燈。他持一麵迎風飛舞的天妖旗,如天地萬妖中的霸主,一張口就可吞下星辰。
片刻間,這尊大妖倒在了蘇寒拳下,天妖旗亦寸寸斷裂,無人可以強過仙祖,亦無人能夠強過蘇寒。冥皇之路上的諸皇,此刻皆是蘇寒的墊腳石。
又是數萬裏後,一尊身形高達丈許,如荒古戰神般的身影虎吼衝來,這是荒族一尊荒神。他渾身肌肉如山脈起伏,呼吸吐納如雷,一條手臂幾可托起萬古青天。
他亦倒下了,被蘇寒亦絕對無敵的拳和勢完全擊潰。
冥皇之路不知多長,從古至今百萬年間,活著走出這條路的人亦沒有幾個,繼而,蘇寒又大敗一尊神族神君,一路高歌,強勢無敵。
一路走,一路打,橫亙在大地上那條不知幾許長的龍脈,將要完全被打塌,從龍尾殺到了龍軀,又從龍軀幾許殺向前方。
轟隆……
又是一尊人族的聖王倒在蘇寒拳下,身軀化流光滲入虛空。這裏已經是龍脈接近龍首的位置,冥皇之路或許就要到達終點。
天地嘶吼,碎石橫飛,蘇寒越戰越勇,數次殺伐中,他的心境與氣勢皆都無限凝練,愈到終點,氣勢愈盛。
巨大的龍脈終於走到了盡頭,前方是一整條龍脈的龍首處,亦是這片天地中最高的高峰。蘇寒帶著必勝的信念走向這聳立在蒼穹內的最高處,隻要越過這座高峰,皇道絕巔就在眼前。
高峰上,站立著一道高瘦的影子,他負手背對蘇寒,沒有旺盛的戰意與轟鳴的氣血,平淡的如同一幅水墨,天高雲淡,平淡中卻仿佛有流動的不凡道韻,無數年來都不曾被時光磨滅。一片片流雲如道的真意在不住的流淌,就在高峰上方浮動,那道身影獨立絕巔,似乎伸手就可觸摸到大道真意。
“這就是最後一尊皇嗎,戰勝他,即刻走出冥皇之路!”
蘇寒大步上前,身軀中最強大的戰意已經開始沸騰,熱血與氣勢衝破雲霄,他踩著虛空升騰起來。
他的拳頭已經緊握,皇力噴湧,自信一拳就可將這龍脈的龍首連同那負手的影子轟成碎片。
高峰上的影子緩緩轉身,麵向蘇寒,他依然平淡的沒有一絲波動,隻有那雙眸子,閃爍著誰都無法揣摩的光芒。
嘩……
影子一隻手如在撫琴,劃出了淡淡的光痕,正在急衝的蘇寒驟然止步,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一股寒意從心底最深處直衝頭頂。
“這……”
光痕破開虛空,影子伸手輕輕撕裂了萬裏天穹,這片天地瞬間大變,如同開辟了一片浩浩蕩蕩的混沌宇宙。
古老的宇宙如在混沌未開之前,影子沒有一絲戰意勃發,卻如同在衍化一種極盡神妙。
“原始……原始之道……”
嗡……
蘇寒的頭頂,仿佛隨著這道影子的衍化而生出一口古鍾。這道影子已經無法用常理來猜測,他隨手就可解析最原始的道,暗光混沌,太陰太陽之前的道。
“這是什麼人!”蘇寒大驚失色,即便麵對仙祖時亦無這樣的驚訝,他可清晰的感應到,龍首高峰上聳立的影子,仿佛是一尊開辟天地,萌生原始大道的祖神。
這是不可戰勝的敵人,絕對不可戰勝。影子沒有一縷戰意,但他輕輕劃動的雙手隻要輕輕彈動,就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連蘇寒都無法躲避,會被瞬間擊殺。
“這不可能!”蘇寒大駭,他未曾想到,冥皇之路的盡頭有這樣一個根本無法戰勝的大敵在把守,原以為戰勝仙祖,這條路就算是徹底打通了。但這道影子比之仙祖,仿佛皓月對熒光。即便冥皇之路上所有的人全部複活殺來,亦要在此飲恨。
“他掌控著原始道,不可戰勝,絕對不可戰勝……”蘇寒形容不出心中的感受,仿佛一瞬間就從高空墜入了低穀,這道影子雙手撕裂虛空,化黑洞為混沌宇宙,從中攝拿太陰太陽之前的原始道,強大的不堪匹敵。
“冥皇之路不可後退,非生即死,無法戰勝他,難道要死在此處嗎!”蘇寒額頭滲出一層冷汗,腦海紛亂,但瞬息間,混亂的腦海中即刻生出一個念頭:“很不正常,這道影子無法戰勝,自古活著走出冥皇之路的人,是如何取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