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行程密集又勞累,如果休息的時候還要分出注意力來提防別人,會影響後麵的任務。”她拉開了棉襖的拉鏈,盯著他道,“而且這兩個人,沒那麼簡單!”
棉襖被丟在床單上,淩和看著她裸露的肩膀,還有被浴巾包裹住的身體,立刻轉身,惱怒道:“你又是故意的!一言不合就開始脫衣服,你流氓啊?!”
樓寶辭嗤笑了一聲,鑽進了浴室,嘲笑道:“對你流氓怎麼著了?”
*
淩和怒氣衝衝地從臥室出去,將門甩上。
客廳裏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女人正拿著他的醫藥箱要給牛孝文上藥,但牛孝文明顯不適應這樣熱切的對待,見淩和出來,立刻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
淩和站在沙發邊,抿唇道:“東西給我吧,我是醫生。”
女人有些訕訕地將藥箱交到淩和手裏,坐回了男人身邊,於九天沒說話,完全把自己當做空氣一樣靠坐在窗台上。屋內的氣氛出奇得冷,女人顯然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試著與淩和搭話:“帥哥,你們誰能做決定啊?給個準信兒唄。”
淩和將牛孝文耳朵上的傷口處理幹淨,目光不曾分出去一分,麵無表情道:“等最後一個人回來。”
“你們是獵人小隊嗎?”女人問道。
淩和動作頓了一下,沒回答。將牛孝文的傷口包紮好後,他將鑷子和酒精紗布收了起來,問道:“獵人小隊是什麼?”
“你們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些吃驚地捂著嘴巴,隨後見牛孝文的目光看了過來,立刻熱絡地解釋道,“就是幾個人組成一支隊伍,白天的時候外出狩獵喪屍,奪取晶核。用喪屍的晶核兌換物資,或則是購買東西……”
“這種說法第一次聽。”淩和平靜地說道。
“你們是才來二區的吧?現在各個區域都分割開了,叫法可能不太一樣。”女人靠在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男人懷裏,友善地說道。
“嗯。”
淩和敷衍地應了一句,門口就傳來很暴躁的敲門聲,敲門的人極沒有耐心,跟砸攤子似的。牛孝文起身朝著門口走去,江索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快開門,凍得要死!”
門一開,江索進來後甩了甩身上殘留的雪花,將圍巾從臉上拉下來,煩躁道:“樓寶辭呢?”
“洗澡。”淩和伸手指了指臥室的方向。
“洗什麼澡!真是麻煩,我知道誰要找茬兒了。”江索興奮地往屋內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腳步慢了一下,隨後慵懶地癱在沙發上,問道,“你們這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大變活人了?”
淩和沒搭理他,將東西收拾好,放進了背包裏。
“我們想和你們同住一晚上。我們的用電額度也隻有五度,夜晚太長,根本撐不到天亮,我們可能就會被凍死。”女人將剛剛的話複述了一遍,江索將煙從兜裏摸了出來,扭頭看著於九天,“所以呢?你們怎麼給的回答?”
“等你決定。”於九天擦著自己的狙擊槍,不在意地說道。
“等我?”江索攤開手笑道,“秦帆不在,我做決定?那個丫頭不服氣吧。”
“她的意見是不同意,但是尊重我們的想法。”淩和靠坐在櫃子上,抱臂看著江索。
“嘖,我們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江索感慨了一句,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季然這樣,二位請回吧。”
女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大概是根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難以置信道:“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
“這棟樓的人很多,想要找個能拚房的不太難。”江索將煙夾在指縫,輕笑了一下,“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還沒有那個勇氣把安全交到陌生人手裏。恕不遠送,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