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黑衣人麵露緊張,識圖打斷他的思路,不讓他輕舉妄動。
“我小瞧你了,沒想到幾年未見,你成長的如此之快。但我不後悔與你為敵,畢竟當初,是你害的的我家破人亡,這仇,我一定要報!”
“可以。”莫求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隻淡淡道,“隻要你以後不再拿其他人的性命來要挾我,我今天就放你走,而且,我允許你日後親自向我尋仇。”
“黃毛小兒,口氣倒挺狂妄。”黑衣人嘴裏說著諷刺的話,心裏對他的忌憚卻又添幾分。
所謂後生可畏,幾年前的他尚可與自己打個平手,如今的自己趨於年邁,硬碰硬絕不是他的對手。報仇的事隻能從長計議了。
“那你也要保證,不向你的父親尋求幫助。若你作為老戰友的兒子出現在我的對立麵,我可是不忍心下手的。”
“我不會告訴他。”
“也是,你這個不孝子,因為當年的事,怕是幾年都回不了家吧?”
瞥見莫求眼底的殺氣,他話鋒一轉,“罷了,那如今是你們的家事,我已經管不著了,現在,可以履行我們的承諾了。”
“你可以走了。”
黑衣人訝然。殺人如麻的‘死神’,今天變得好說話了?
“你還不走?”莫求一隻銳利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我這就……走。”
“走”字剛落,莫求就已經動了。
快如閃電的他,開啟了、屬於死神的審判。
一道隱形的風刮過,樹葉颯颯作響,鮮血沿著蒼天大樹的樹幹無聲無息的流淌下來。
幾棵臨近的大樹下,血流漸漸彙成了溪流,在清冷的光輝下蜿蜒、扭曲,閃閃發亮。
莫求身手敏捷,清理了最近的幾個人,又向著森林深處亮起屠刀。
踩斷樹枝的‘哢嚓’聲與扭斷脖子的聲音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偶爾傳來的、絕望、驚恐的慘叫,往往持續到中途,就戛然而止。
“住手!你個混蛋!你給我住手!”黑衣人氣急敗壞。
分明要放自己一馬的,現在,卻又他說話不算數了嗎?
莫求知道他想說什麼,“你活,可以。但他們,必須死!”輕飄飄的話,似有千鈞重。
“你還有沒有人性?你殺死的這些人,或許在你的孩童時代抱過你,或許帶你在野外摸爬滾打,或許曾心甘情願的做你的人肉盾牌,如今隻是因為他們現在我這一邊,你就狠下心來殺人滅口嗎?”老人特有的年邁聲音夾雜著痛心疾首的悲傷。
莫求沒說話,像是默認了他的話。其實,他知道,這裏埋伏的人,沒有一個是熟人。
因為那場事變,他父親失去了老戰友,他失去了少年的質樸純良,眼前的黑衣人在漫長歲月的打磨下,失去了屬下的耿耿衷心。
眾叛親離,他們,沒有一個人有好結果。
回不去了,那些陽光明媚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莫求罕見地歎了口氣,揮揮手,示意剩下的人趕緊消失。
“就再心軟這最後一次。”
黑衣人握緊了拳頭。
點點頭,“走。”
幸存的幾人迅速隱沒在森林裏,黑衣人跟上其中一人,悄聲吩咐手下幾句。
“禮尚往來,讓我再送你一份大禮。我是承諾不殺人,但你的舒坦日子,也該到頭了。”
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終有破土而出的一天。
莫求,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