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望這個白衣少年能用他的白羽給她編織一雙有力的翅膀,讓她遠飛至這個汙濁的星係,自由翱翔。
可惜,生活是最仁慈的,也是最殘忍的。滿足她幻想的時候,往往是以她最難以接受的方式。
其實,每個生活在這些星球上的生物,都是一隻海蚌,左再也一樣,他沒有羽毛,沒有翅膀。那麼剝開蚌殼時,也就沒有期待中的象牙白珍珠,而是一顆黑不溜秋的黑珍珠。黑心兒,黑裏兒,黑皮,卻還能厚著臉皮暴露在陽光下,黝黑發亮,黑的理直氣壯!
盡管黑,但我比任何一顆白珍珠都有價值!所以!你無法舍棄我!
南瓊認識到這才是左再的真麵目的時候,已經晚了。但凡她早一點兒認清他的本質,就不會巴巴的倒貼上去了——忒蠢!
可她真的不聰明,又力量弱小,從跳進他暗無天日的蚌裏的那一天,就注定了出不去,逃不開,不忍心同歸於盡便束手無策,一同沉眠到死!
所以說啊,人最可笑最可悲的慢性自殺方式,就是心存幻想!
“你誰啊?”
小嘍囉猛地朝他踢來一個垃圾罐,‘哐當’砸在了淺綠的圍牆上,濺出點點黃湯。
左再確實紋絲不動,可瓶罐卻經由他的身體飛向了牆體!
“靠,這人有點兒邪門啊~”
“是個異能者?”納罕的瞅他兩眼,被稱作老大的青年男子興味的挑眉,“怎麼,你不會以為你有點兒異能,就可以充當護花使者了吧?好在你長得比門上掛著的小白花清俊幾分,若是你有意救她,不如——”
“我借過。”左再言簡意賅的打斷他,休閑褲筒一彎一折盡顯筆直。
火速囤積起來的吃瓜眾人失望的注視著他從大哥小弟間眼前悠哉走過,目不斜視地準備踏進學校的校門。
……
怎麼什麼也沒發生?說好的英雄救美呢?他們期待的群架呢?一點兒驚喜都沒有太掃興了!
南瓊傻眼了,蔫巴的眼皮似脫了水的嫩白菜,但眼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仍不死心的打算替自己苦求一線希望,“這位仁兄,行行好吧,救救我。”
她自動放棄對他的部分美好憧憬——這人似乎不是個好管閑事的熱心腸。
左再停下了腳步,仰首、輕睨,虔誠的像是在琢磨一盤珍饈——隻是嘴裏說出的話卻讓人摸不著頭腦,“別叫我仁兄,我不凶。”
嘍囉們冷笑,原來路過的小白臉不僅是個慫包,還是個腦殘!誰管他凶不凶,別多管閑事兒就好!
“不凶,所以呢?”南瓊心裏默念,她想要一個他給自己一個著邊的答案,盡管她預感答案不會令她很愉快。
左再奇怪的睨她一眼,“沒所以了,我說完了。”
連像樣的答案都沒有,南瓊心在滴血,她指望他幫忙的話,恐怕也沒戲吧,可沒辦法,除了他,這裏再沒人可能幫到她了,“少年,幫個小忙吧,動動嘴皮的事兒,不會累到你的。”隨即用口型做了個提示。
“你讓我叫老師過來?不要,我不屑打小報告。”
淨白的側顏如玉削般俊朗逼人,略顯傲嬌的語氣卻似乎在暗諷她在教唆自己做羞羞的事!——咳咳,錯了,是羞恥的事——不管,都沒差啦,誰讓她白裙的花邊下,有粉色的小內內勾勒出若有似無的渾圓,還有……
灼灼目光的注視很快讓南瓊察覺到了,她肺都要氣炸了!
自己一見傾心的陽光少年,居然是隻衣冠禽獸!!!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自己榨幹他身為衣冠禽獸僅存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