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連主力一路狂奔,直奔王室別墅山腳下的臨時兵營。當他們遠遠的看到營房燈光時,在那光影下一群黑哥們兒已經槍托棍棒,拳頭腳尖的打成了一團,但明顯是戴紅色貝雷帽,左臂纏白毛巾的黑人士兵在人數和士氣上都占了上風。
鯊魚把半個身子探出皮卡的副駕,手拍著車門用本地語大喊:“路障!路障!路障!!”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他的聲音,還是看到了車隊的駛近,一個帽子都被打歪的紅貝雷,喊著跳著招呼了幾個同伴,一路拳打腳踢的衝過來,堪堪搬開路障,車隊就風一般的掠過,根本沒有一點想減速的意思。
“這幫家夥還行。”鯊魚把身子縮回車內,自言自語地讚了一句,又往車窗外看了一眼,那些紅貝雷已經控製了形勢,有幾個手空的還朝車隊招手敬禮呢。
這些帶紅色貝雷帽,臂纏白毛巾的家夥就是金麗以戰俘為主體,以禁衛軍和誌願者為骨幹組建的福特國防軍岸防炮營,岸防炮營的副指揮官是先前的叛將格納裏少校,此人無論是政治理念還是軍事素養都很有一手,因為與叛軍一號人物塔博將軍在政治理念上不合被投入監獄,險些被槍斃,要不是進攻望東城缺乏有經驗的軍官,格納裏少校怕是要被爛在監獄裏了。
有了這麼一層原因,到讓格納裏對金麗的忠誠有了保障,另外無論是格納裏少校,還是岸防炮營的普通士兵,他們大多曾經是叛軍的一份子,被人歧視一下也在情理之中,但有時候這種歧視的眼光也分是誰的。若是禁衛軍,那就無話可說,畢竟禁衛軍一直忠誠於公主殿下,並為之浴血奮戰過,可那些長老們和他們的士兵又何德何能,肚子腆的比禁衛軍還高呢?
其實誰都知道,這些自詡為對王室最忠誠的人,自詡為一直在和叛軍坐著鬥爭的人,這兩年幹的不過是些打家劫舍的勾當,但謊言說多了,就連自己都以為是真的了,而他們也願意相信這些事真的,畢竟當土匪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現在那些長老們重新恢複了王室重臣的地位,他們也就成了忠誠的士兵了,對於戰俘出身的岸防炮營士兵和軍官,有著一種天然的道德優勢感。
但如此一來,岸防炮營與內衛營之間的隔閡就變成了對金麗公主的忠誠,這使得岸防炮營成為了這次整肅宮廷不可或缺的一環。
工兵連在岸防炮營的幫助下順利通過了內衛營的主力防區,繼續前行,在臨近禁衛軍營地的時候才停下車,還沒停穩,彪悍的工兵們就紛紛跳下了車,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番。
禁衛軍士兵全員列隊在道路兩旁,為首的阿諾維上尉上前向鯊魚敬禮說:“長官,整肅宮廷,禁衛軍聽從您的調遣。”
鯊魚還禮說:“一切為了殿下,初次見麵,你可以叫我鯊魚,等會兒槍聲一響,還請你和你的人打頭,盡量瞞過警衛,盡量貼近再占領門哨,然後我們一起猛灌進去!”他說著,向阿諾維伸出手,阿諾維緊緊的握了搖了幾下說:“是的長官,狠狠的灌進去!”
接下來就是等待,雖然焦急,但實際沒等幾分鍾,別墅方向果然傳來了一陣短促激烈的槍聲。
阿諾維聽到槍聲之後,立刻就跟彈簧似的跳了起來,帶著十幾個精銳禁衛軍,衝過拐角,朝前方一百餘米處的門哨衝去,沿途還大聲喊著:“為什麼打槍?我們是禁衛軍。”
門哨的內衛營雖然和禁衛軍素來不合,但畢竟也是‘自己人’現在別墅裏響了槍,人家來馳援有什麼不對?就這麼一猶豫,已經被禁衛軍衝到眼前,一頓槍托打暈了。然而哨位上的士兵運氣還是好的,至少不會死。
駐守王室別墅的內衛營有兩支分隊——哨卡分隊和值班警衛,大約六十餘人都住在別墅院子裏的帳篷和簡易房屋裏。他們聽到槍聲,就有人探頭出來看情況,可才一探頭就被樓頂的狙擊手梁永浩爆了頭,營房裏頓時慌亂起來,有軍官組織了部隊往外衝,可幾乎同時夏剛哨位上的重機槍就開火了,再加上梁永浩和門哨禁衛軍和工兵連的猛烈打擊,原本就鬆散的隊伍瞬間就被打垮了,工兵連和禁衛軍發起衝擊,一部分立刻接管了所有的戰術點,並收容戰俘,剿滅負隅頑抗的殘餘,另一部分由禁衛軍做向導,攻入了王室別墅。
別墅裏的槍聲其實並非事先約定的攻擊信號,而是時長震在向指揮中心推進中和警衛意外交火所致,但工兵連主力推進的太快,提前了十幾分鍾到達,所以從戰術意義上講已經無所謂了。
時長震冒著彈雨在另外兩名工兵的掩護下,把受傷的工兵拖了回來,一看大腿和胳膊都傷了,三個貫穿傷往外冒血,忙取出三角巾為其包紮,但一時還止不住,那工兵就說:“別管我了,繼續往前衝吧。”
時長震有些猶豫,就在此時,後麵的房門打開了,一張黑臉就往外探,時長震快速拔槍對著他,卻發現是個別墅裏的老男仆,和77分隊關係不錯,有時還和77分隊的兄弟們一起分享他自己醃製的木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