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馮楠的話,會場裏安靜了幾秒鍾,但之後一個亞裔記者率先打破了平靜,他猶猶豫豫的指著地上的孩子說:"這些不都是孩子嗎?我們親眼看見……"
馮楠冷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還擊,有個戰地記者就替馮楠回答道:"這些孩子都沒死,一切都是為了讓大家明白一件事--拿起武器朝你開火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亞裔記者有些不相信,他想去試一下孩子的鼻息,卻又沒那個膽子,反複了幾次,最後也沒敢上前,就反問戰地記者:"你怎麼知道這些孩子沒死?你看這血……"
戰地記者從身後拿出一個手榴彈來,在亞裔記者麵前一晃,同時嘴裏轟的一聲,嚇的那個亞裔記者連連後退,誰知躺在地上已經死了的一個孩子伸手把他腳踝骨一抓,他身體失衡,頓時摔了一個四腳朝天,姿勢極其的優美,這憑空而來的笑料,讓驚魂稍定的記者們找到了放鬆身心的理由,於是都放聲大笑起來。
戰地記者拿著手榴彈在孩子身邊蹲下,見那幾個孩子也強忍著笑,卻還在裝死,於是就笑著說:"孩子,手榴彈不會炸,你們自然也不會死,還是起來吧,身上的這些血都是魔術道具吧,你們演的可真像,我開始都被你們嚇著了。"
這話果然有作用,那三個孩子嘻嘻笑著,呲著一口白牙,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幫記者見狀立刻圍上去,啪啪啪的拍照,還七嘴八舌的提問,這些孩子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馮楠對這記者招待會的主持人使了個眼色,於是主持人就說:"大家請安靜,先請咱們的小客人做個自我介紹,你們再一個個的提問好不好?"
記者們一聽,覺得有道理,不但沒有繼續提問了,還自覺後退了兩步,為孩子們留出空間來,但依舊有人在照相攝像。
三個孩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稍大些的往前站了半步,大聲說:"我叫加比,15歲,父母都被塔搏叛軍殺了,我最早住在難民營,現在住在福特納王室孤兒院,明年我十六歲的時候我想報名報考王家士官培訓班,做一名王室禁衛軍。"
第二個孩子接著說:"我叫楠絲達,13歲,莫斯塔加人,我找不到我的爸爸媽媽了,我和叔叔遊泳到望東城來,但他被鱷魚拖走了,現在我住在福特納王室孤兒院,我希望能報考王室書記官培訓班,將來的目標是成為福特納的首相。"
戰地記者笑道:"這個理想這不錯。"說著,首先鼓起掌來,大家也笑著跟著鼓掌。
第三個孩子最靦腆,說話聲音也最小,他說:"我,我叫伯蒂……14歲,福特納人,我的母親是個妓`女,父親是個酒鬼,他們現在在哪裏我不知道,我現在住在福特納王家孤兒院,我很擅長學習中文,所以莎爾娜院長讓我跟隊中國來的權教授學習,這樣以後我就能成為福特納的王家大`法官。"
他的話又引起一陣掌聲。
有記者問:"孩子,王家孤兒院我們聽說過,但是沒有去過,你們能多告訴我們一點有關孤兒院的事情嗎?"
三個孩子又相互看了一眼,最後加比說:"福特納王家孤兒院隸屬於軍管局,莎爾娜院長同時也是軍管局的局長,原本軍管局是為了照顧傷殘軍人而設立的,但是一年多以前在薩利姆賓卡大人的建議下,軍管局又下設的孤兒院,薩利姆賓卡大人說:"孩子是國家的未來,也是人性中最後的善良,所以無論多麼困難,一定要盡量的幫助那些失去家庭和親人的孩子們。"
"薩利姆賓卡……"記者們轉向台上,但他們發現馮楠已經離開了會場。
雖然主角不告而別,但記者招待會繼續進行,主持人又先後請出了蘇倫王子的近侍和被俘的龍兵團士兵,曝出的消息足夠這些記者們用了。
馮楠離開了會場時隻有楊立明和他在一起。
邊走,楊立明邊說:"我等會兒得去查查那個亞裔記者的底,看這小子是不是日本人,我靠,要是日本人,我先跟他算算南京那筆帳再說,瞧他那慫樣兒,還查咱們的人道主義精神。"
馮楠笑道:"別查了,他是《世界人權時報》的人,那說話的腔調你聽不出來啊,另外啊,別什麼壞事都往日本人身上推,有些壞事也不是他們幹的。"
楊立明一聽也笑道:"我是說那腔調怎麼那麼像我小學的思想品德課的老師呢,原來是一個進修校出來的。"
馮楠又說:"不過有個人你得查查,就是那個撿手榴彈的戰地記者,我注意他了,有膽有識,又不乏正義感,身手也不錯,以後這種記者咱們可以邀請了參加行動,現場直播都沒問題。"
楊立明點頭說:"我明天一早就去辦,現在我得去醫院,幫你照顧你的花奶幹女去。"
馮楠笑著推了他一把說:"瞧你說的的,跟我欠了你多大的人情一樣,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今晚我去醫院照顧好了吧。"
自從記者招待會後,有關薩利姆賓卡和福特納突擊隊殘殺非洲娃娃兵的輿論就慢慢的消退了,偶有提起,也都歎稱這是戰爭的杯具,這裏有記者招待會的作用,也有特勤局的作用,比如特勤局在記者招待會後第一時間就驅逐了《世界人權導報》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