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覺得有必要和幸存者談一談,至少要看看筆錄,以便了解更多的情況。可當馮楠向韋浩文提出要和幸存者交談的時候,韋浩文卻說:“還是先解決裏麵的事吧,裏麵還有五個人質,另外聽說還有重傷員,晚一分鍾解決,就可能多一個人死。”
馮楠說:“特警隊不是到了嗎?該動手的時候就動手啊。”
韋浩文說:“不好辦,裏麵的人都是留學生,是未來的外交官儲備,這些孩子似乎想提前上崗,所以這事兒……挺難辦。”
馮楠說:“有什麼難辦的,裏麵現在誰說了算?”
韋浩文說:“是個叫肯特的小夥子。”
馮楠認識肯特,挺聰明一個孩子,有領袖欲望。但他在所有孩子裏威望最多隻能排第三,前兩個分別是蘇妮和卡迪。看來這些留學生把主要指揮機構留在了現場以外,這樣即便是攻擊去的突擊隊全軍覆沒,外頭還有預備隊。而現在,肯特隻不過是“戰地指揮官”,真正的指揮機構海外外頭運作著。
不過馮楠聽說肯特是戰地指揮官的時候,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他真怕木木做這個戰地指揮官,一來兩人交情較深,木木要是做了錯事馮楠會感到更加的痛心,二來木木帶過娃娃兵,是這些孩子裏比較會打仗的一個,若是他在裏頭,麻煩會更大。
“我們已經監控了附近所有的通訊渠道,目前正在定位。”韋浩文說。
馮楠心道:到底是特工,做的周到。就問:“有你這個專家在,為什麼還不發起攻擊?裏麵不過是一群孩子,砍殺了這一陣,現在應該開始害怕了,使用非致命武器也能解決戰鬥的。”
韋浩文說:“缺個授權,裏麵是外交機構啊。”
馮楠說:“塔搏外交官不是逃出來了嗎?他簽個字不就行了,這裏頭可是他的地盤兒。”
韋浩文苦著臉說:“裏麵的孩子們已經向福特納通報情況,金麗女王陛下雖然對這些孩子們擅自作出這麼離譜的事情大發雷霆,卻也順勢承認了孩子們的戰果,現在這裏麵是王室的地盤了,所以必須得到王室機構的授權。”
馮楠焦急地說:“那趕緊去要啊。金麗這丫頭雖然狡猾腹黑,但還是明事理的,或者請她直接讓這些孩子們投降。”
韋浩文說:“問題就在這兒了,金麗女王陛下已經懷孕,這次一著急啊,休克了,現在在醫院急救呢,其他人都不敢授權。”
馮楠對韋浩文說:“那你來,你是外交官,而且這件事你是有責任的。”
韋浩文說:“我已經被撤職了,而且是兩次。”
馮楠奇怪地問:“兩次?怎麼可能是兩次?特勤局也把你開了?”
韋浩文苦著臉說:“先是蘇妮那丫頭把我撤了一次,然後金麗女王陛下正式把我解職了……”
“活該!”馮楠先是有些嘲諷地說:“天天說你們怎麼本事大,怎麼這些孩子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做的事,你們都沒……等等,不對……你們不可能沒發覺。”馮楠忽然覺得自己太信任韋浩文了,一直把他當朋友,現在才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
醒悟過來的馮楠正色道:“你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孩子要搞事,別跟我說幾千公裏外的贓款藏在哪兒你們都找得著,這十來個孩子你們就看不住。”
韋浩文避實就虛地說:“這個以後再說,我們當務之急是解決現在的問題。”
“你果然是個混蛋!”馮楠怒吼一聲,撲過去就是一拳,把韋浩文打翻在地,還撞翻了一張簡易辦公桌。
韋浩文身邊的特工立刻拔出槍來對著馮楠,馮楠冷笑著說:“開槍啊,打死我就沒人給你們授權了。”
韋浩文也是練家子,馮楠這情急的一拳也沒用上真力,因此雖然把他的嘴角打出了血,卻沒真的弄傷他。他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特工揮揮手,特工們把槍都收了起來,韋浩文說:“本來想跟你拐幾個彎兒的,誰知跟聰明人說話最好直來直去。”
馮楠哼了一聲,沒搭理他,把剛才被韋浩文撞翻的桌子扶起來擺正,從地上撿起了一張不知道是什麼文件,翻過背麵來說:“筆。”
立刻有人遞給他一支簽字筆,馮楠就在那份文件的背麵寫道:“我,馮楠,受封西河子爵,僅以金麗女王陛下授予之權力,授權中國警方對我王室駐貴國外交機構內失控人員進行逮捕。”
他寫到這裏,想了一下,又補充了寫了一句:隻準授權使用非致命武器,請保障我國失控人員的安全,以保障他們出庭受審之權利。
然後是落款簽名。馮楠掏出小刀,割破了右手食指,在自己的簽名上按上了一個鮮紅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