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兄弟(下)(1 / 2)

在炮艇機穩穩當當的在軍港停穩之前,時長震就看到岸邊如臨大敵,至少集結了一百多人,連載著大口徑機槍的裝甲車都開出來了,於是忍不住嘲諷道:“真是財大氣粗啊。”隨後他有轉身對副駕上的維特上尉欠身說:“真對不起,連累了你們。”

維特上尉說:“別說這些外人話,沒有子爵大人的營救,我們現在還待在塔搏的集中營裏呢,而且聽說女王陛下的監獄的夥食還不錯。我們是你們黑皮膚的兄弟。”

說完,飛機上的幾個人都會意的笑了起來,之後他們打開艙門,脫了軍裝,或是提在手上,又或者是搭在肩上,說說笑笑的朝岸上那些武裝軍人走去,看他們的樣子,輕鬆的倒像是才郊遊了回來。

走近了,那些軍人就要動粗,維特上尉笑道:“別碰我們,我們可才從疫區回來。”那些士兵聽了又忙不迭地退了回去,但他們也提前有準備,不多時就開來一輛生化消防車,對著水上飛機噴藥消毒,而時長震等人也被勒令把衣服都脫了,也挨了一通高壓水龍頭,隨後一幹人就被扔進了監獄。

因為他們是從疫區回來的,因此被關押到了一起,整整一天,沒人送水送飯,他們又饑又渴的,維特上尉就敲鐵欄杆,嚷著要水,這才來兩個帶著口罩的,用步槍挑了兩瓶礦泉水遞過來,維特上尉拿了進來,和幾個機組成員分著喝了一點兒。

時長震喝了幾口水,忽然說:“我想唱兩句……”

維特上尉一下還沒明白過來,就見時長震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鐵門邊,雙手抓了鐵欄杆,清了清嗓子唱道:“初一到十五

十五的月兒高

那春風它擺搖

楊呀楊柳梢

姑娘風中坐

鏽了個秀荷包

少年郎哥哥要

不知給誰好

……

唱著,兩行眼淚奪眶而出,他轉過身對維特上尉說:“這次要是能再出去……我想回家了……”

維特上尉說:“真羨慕地兄弟,你有家可回,可你看我們這幫人,就他媽是沒地方去了。”

其實無論是時長震還是維特上尉都對事態的估算有些悲觀,第二天一早就有軍法官來提審,說是女王陛下要提審他們的案子。

維特上尉笑道:“這下好了,直接就是終審,連上訴機會都沒有,不過也沒啥,塔搏將軍那兒也沒有。”

時長震也笑著說:“女王陛下一直說她身上有華夏族的血統,最好在斷頭飯這個傳統上也發揚光大一些。”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出了門,被一排士兵押到碼頭,先坐船,然後又坐車上山,到了現在的王庭所在,也就是以前的王家別墅。

在第一道禁衛軍門崗,已經有專門的醫生候著了,為他們幾個做體檢,然後又往裏走,裏麵還有安檢,時長震又對維特上尉說:“當年我出差,去過一回首都機場,那還不如這兒嚴呢,以後福特納王國絕對的有大國風範。”

維特上尉說:“你平時沒啥話的,今兒怎麼回事?說話像你們那個……那個……”

時長震說:“楊立明。”

維特上尉笑道:“對對,就是楊立明,你現在說話就像他。”

時長震說:“沒辦法,近豬者吃嘛……”

維特上尉糾正道:“你別蒙我,我學過中文的,是近朱者赤。”

時長震說:“這是新成語,你不懂的。”

兩人邊說邊走,終於到了王庭院子裏的時候,近侍長南希終於出現了,她笑著問候道:“你們好啊,女王陛下身體不適,這次隻接見時長震中校一個人。”說著就讓人給時長震開了手銬。

時長震甩了甩手腕,腳下卻不挪動,南希微笑著說:“中校,陛下等著呢。”

時長震還是不動,也不說話,隻是左手撫摸著右手的手腕上的銬痕。

南希很聰明,立刻讓禁衛軍把其他人的手銬也打開了,並且帶去庭院偏聽喝茶。時長震這才跟著南希走了。

他之所以這麼做,仗義隻是一方麵,另外他聽南希說的是“接見”而不是“審訊”一類的詞,心中就升起了一線希望,於是就想再試探一下,看來他沒猜錯,這次確實是接見而不是訊問,原本已經抱了必死之決心也放鬆了一些。

這次接見的地點在金麗的寢宮。

金麗的寢宮其實就是原來77分隊的偏廳營房,婚前金麗就下令重新裝修這裏,把這裏作為她新婚的新房寢宮。另外她還打通了原來馮楠的小辦公室,把這裏作為她的小書房使用,平時和大臣一對一的密談時也是在這裏進行的。

但是今天金麗在寢宮接見時長震時,居然還沒有起床,確切的說是臥榻,專門請木匠做的仿古家具。

金麗斜靠在臥榻之上,身後有兩個近侍打著宮廷扇,其實房間裏有空調,根本用不著扇子,現在的金麗有些女王的依仗了。

斜靠在臥榻上的金麗穿著紫色的長睡袍,樣子有些懶散,時長震知道她不是裝的,自從懷孕後金麗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狀態也不穩定,前段時間蘇妮又在中國闖了禍,氣的金麗當時就昏厥了,在醫院待了二十來天,好容易穩定了下來,忽然又早產了,好在嬰兒還算健康,現在正由一個奶娘抱著,坐在臥榻的下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