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治療(中)(1 / 2)

當南希到西河區傳旨的時候,馮楠正在在醫院。因為發生了一點緊急事件,於公於私,他都應該過來處理一下——淩佳被昔日的同事,也就是她招募來的那些誌願者襲擊,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因為再度與疫病患者發生直接的接觸,所以必須再度被隔離一下。

人或許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曾經有人說過:即使是畜生見到同伴從屠刀下逃脫都會為同伴感到高興,但人卻不行。

說起來淩佳招募來的這些誌願者也都是些品格高尚的人,至少是些理想主義者。不然又怎麼會不遠萬裏來到非洲做白求恩呢?可是當遇到災禍降臨在自己身上,人的思想也就會發生變化,特別是資深遭受到極大的傷害,而同伴卻毫發無損時,這種心態就更容易出現。

這次巡回醫療隊遭到襲擊,同行的男人幾乎被殺光了,而女性則不可避免的受到強暴淩辱,隻有淩佳沒有,隻是前期挨了幾次打,後來甚至還受到了相當的禮遇,她有單獨的居所,甚至被邀請和軍官一起吃了兩次飯。於是醫療隊的誌願者們覺得自己被淩佳出賣了,理由很簡單:為什麼單單她沒事?

事實上這種心態不但是受害者的誌願者身上有,就連淩佳自己都有,所以她在才急於在隔離結束後回到醫院,照顧那些病患,在心理上有很大程度的“贖罪”心理。

然而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得不到同伴的原諒,而且經過了幾天的靜養治療後,大家都恢複了一些體力,於是終於發難,四五個女人把前來為大家打針的淩佳按倒在地一頓好打,其中也免不了連掐帶咬的。好在其他醫護人員及時趕了來,把她救了下來。

馮楠到達醫院的時候,事態已經得到了控製,而且楊立明已經先到了,威脅說要把那些打架的女人送回到叛軍那裏去,於是把一幹女人又給嚇哭了。

馮楠看了這場景後很是心痛,就找到因斯萊克上校問:“就這樣了嗎?有什麼辦法嗎?”

因斯萊克上校說:“應該介入心理調整了,隻是望東城沒幾個心理醫生,咱們西河區又稍微偏僻了點兒……”

馮楠說:“那就拜托請些心理醫生來,要有真本事的,錢什麼的不是問題。”

因斯萊克上校說:“這個……你也看到了,我走不開,但可以打幾個電話給醫護協會,請他們幫幫忙。”

馮楠說:“方法我不管,隻要有人來,能解決問題就行。”

和因斯萊克上校商定了心理治療的事,馮楠又親自去看望了那幾個惹禍精,結果幾個女人又是一陣哭,隔著隔離簾摸馮楠的臉,埋怨他為什麼隻保護淩佳,不保護她們,馮楠隻得說了一長串的對不起,然後讓發給這些女人紙筆,讓她們畫出或者描寫出殘害她們的人的樣子來,並允諾一定追殺這些人到天涯海角。

其實這些女人或是受過醫護訓練,但繪畫什麼的都還停留在小學水平,馮楠這麼做,無非是幫她們找個發泄口子,有個盼頭。

就在這個時候,南希來傳旨了,直接來的醫院。南希見馮楠也在,就解釋說:“王子轉院隻是女王陛下的一個請求,不是命令,所以請子爵大人不要多心。”

馮楠有點奇怪,就問:“望東城的大點的醫院條件差不多都好過西河誌願者醫院,住的好好的幹嘛要轉過來?”

因斯萊克上校作為醫院的負責人,這麼重要的事他自然也在場,於是就悄聲對馮楠說:“你這幾天沒注意這方麵的情況,王子的狀態很不好。”

馮楠原本就是個聰明人,但是經常上熟人的當,因為他對熟人沒啥戒備心,可接二連三的吃了幾回虧之後,對金麗這個女人他也算是有了提防,因此以下就明白了過來,但他最氣金麗的不是她到這種時候了還耍政治手腕兒,而是在兒子的生死關頭想到的還是政治利益,於是脫口而出道:“那還轉院!有真沒當娘的嗎?”

其實馮楠還是沒想透徹,這個孩子本身的出生就是帶著政治目的的,現在眼看著救不活了,榨幹其剩餘的政治價值也在情理之中。

南希是金麗的心腹,自然會幫著金麗說話,連忙解釋說西河醫院的醫療條件雖然差,但子爵大人是王子殿下的貴人,既然能救了王子殿下回來,自然也能救王子殿下的命。